没往细里面深思,感觉自己脑海之中,似有阻障一般,再想不下去。
距离那日眼瞳异变,掌握魂境中段的归一剑意,已经八日之久。
而自此之后,秦烈就感觉自己的焚空之炎,又有了些变化。
更纯净了,自然也焰力激增。炼化龙牙之时,变得更是轻易。
这八日里,几乎每一日秦烈都会试着闯入雾中,与那绝焰的精血分身交手。
可除了第二日,领悟归一剑意,险些踏入界门之外。后面几日,秦烈都是惨败而归。
好在每一日,秦烈都能有不少进展,归一剑意愈发的稳固,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故此虽是惨败,秦烈却并不气沮。
而今日,乃是最后一次!
也是绝焰所言,十日之期的最后机会。
历经两世,深知欲速则不达之理,故此明知期限将置,秦烈也仍未有半分焦躁之意。默默的整理着己身,就每一个可能导致自己败北的因素都排除。
“这伤势,当真恢复的好快。”
秦烈的目中,在出闪过一丝讶色。每次昏迷,树下那不知姓名的女子,都会为他施展渡厄决。针灸推拿,梳理气脉。
往往清醒之时,那本来淤堵的轮脉,就已疏通了大半。
然而以那女人之力,是断不可能使他的伤,在一日间就愈合泰半。十天之中,日日如此。要么是
什么了不得的奇珍异宝,要么就是最顶阶的养伤灵丹。
这肉身神魂,在重伤之后,更不曾虚弱。
那女子言语间,也隐隐道出。自己伤势复原,是另有缘故。
那么到底是何因?
秦烈心中迷惑,旋即就摇头。无论那人有何目的,都与他无关。
眼下唯一需要费神去想的,就是如何踏入那界门之内。
其余一切,都可不去理会。
幻心镜重新观照前方,就听树下那女子的声音笑道:“你可以已经醒了?”
秦烈‘嗯’一声,镜光流转,照往那妖树之
下。
幻心镜映照,将这女子的形貌,深深印入到心底深处。
心中忽然升起了一阵怅惘之感,深深的不舍。
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微微一颔首:“多谢前辈这些几日的照顾,秦烈感激不尽。若侥幸得生,此恩不敢或望!”
吕含烟本是摇头失笑,怎么又称她‘前辈’?
助秦烈疗伤,是因这孩子,令人心生好感,也使她想起了自己孩儿。可不是为施恩望报——正欲出言纠正,就面色一变。已从秦烈的语中,听出了几分决然离意。
“你还是要闯那界门?这次可有把握?”
想及那绝焰,只给了她十滴还灵髓,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凉意。
“那是至尊,晚辈怎可能有?然则秦烈,却不能不战,也不能不全力以赴!”
秦烈微微摇头,他已抱着死意,不能闯入界门,那就战死在这黑雾之中。
今日本就是最后期限,一旦过了这时日,那绝焰会如何处置他,也是难说。
他秦烈一生,百折不挠!唯独这一次,无法接受失败!
“就不能不去?”
吕含烟话出口时,却见秦烈的面上,是寒漠如冰,毫无变化,失望之余,又莫名的只觉胸中揪疼
。心内一阵茫然——舍不得!
初见之时,就感觉这青年与她,有着极深牵绊。
十日相处,日日为青年疗伤,看着她一举一动,专心致志的研习神通剑术。自己是异常的满足温馨。
有时候,甚至会很不厚道的想。若是这青年不能闯过界门,留在这陪她,那该多好?
默然了片刻,吕含烟才又自嘲一笑。终究不是自己的孩子,怎能阻他?
再说此子心念已定,也不可能会听她之言,更无立场。
又凝思了片刻,吕含烟忽的从袖中取出了三张淡紫符箓。以法力虚托,至秦烈的面色。
“这三张符,是如今的虚空圣帝,以自身精血亲手绘制,威能不凡,或能助你一臂之力。”
秦烈一怔,随即就胸中微惊。
只觉内中灵光内敛,宝华暗蕴,隐隐含着危险气息。
符禁朴实,却是秦烈一生所见,最简练也最是精密的结构,毫无哪怕半分冗余。
真是最顶阶的仙符!
不灭境大能精血所制,那么此符之威,该有多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