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国强看了看三轮车,又看了看那堆行李,点点头,说:“尽量装吧,装不下的话,就先放一部分在你家搁着,回头我再来拿。”
柳建国也不再说话,闷头就开始捡着行李,一件一件小心的放到三轮车上。
因为柳建国放置得当,不多不少,刚刚摆满一三轮车,连多余的一点空隙也没留。
严国强满意的看着三轮车,严澈更是一脸崇拜的看着柳建国:“姐夫,你可真厉害!”
柳建国“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玩着三轮车车头的扶把:“呵,小三儿说笑了,我,我这算什么本事啊?你姐成天念叨你的本事,那才是本事呢!”
严澈一听,这个本分的姐夫说的真诚,他自己反倒不好意思了,两个人顿时尴尬起来。
好在严国强推着自行车过来,大手一挥,严澈这才跟了上去,坐到了后座上。
两车三人,载着大堆东西,吱吱嘎嘎,不作停留的往严家湾赶去。
所以说,严澈和严国强在灵渠镇上停留的时间,前后没有超过一个小时。
听说爷儿俩来了镇上,急匆匆赶来的严江和严家陵,连严澈严国强的背影也没瞄到。
脖子上还系着红艳艳红领巾,已经念小学三年级,生得虎头虎脑,快满九岁的严家陵东张西望后,有些失望地拉了拉严江的衣角,问:“嗲,是不是娘又气阿爷了?阿爷都不让小叔看到我?”
严江心下一紧,拍了拍儿子的脑袋,说:“不会,你阿爷疼着你呢,下次嗲带你回去看你小叔。”
严家陵虽然是赵翠花的亲生儿子,可是性子完全随了严江。脾气温和不说,比起严江,这小子更向着家里人——特别是那不多话的严国强,严家陵是巴不得有点好东西都给这个“阿爷”捎去,反而对外婆家的亲戚们不冷不热。这一点让赵翠花恨得咬牙切齿,直呼“生这么个儿子,不如生个棒槌”。
这会儿听严江一说到那从未谋面的小叔,严家陵两只乌溜溜的眼睛泛光,拉着严江的胳膊直晃悠:“嗲,我小叔是不是那个考上大学的小叔?那个考上大学的真的是我小叔?”
想到自家的小三儿,严江表情一缓,更加温和:“当然,你小叔那可是你嗲我看着长大的,不是你小叔是谁小叔?”
这年轻父子俩的对话,严澈和严国强当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至于这会儿的严澈,可一点儿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