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严澈按回床上后,藤子都端起粥碗继续喂食儿(……),瞟了一眼严澈的紧张神色,有些吃味。但是相对于“知情不报”的严重后果,藤子都一撇嘴,讪讪然道:“没事儿,估计是被雷惊着了。”
“嗯?”严澈不太相信,依着大胆的名字,大胆就不会是被雷惊着的主儿。
藤子都听见严澈的一个单音,心里的郁闷骤然加倍,隐隐地,透着一丝苦涩的抑闷,无论怎么也舒缓不开,一点一滴的在心里扎实,生根。
感觉到藤子都突然而来的安静,严澈微微抬眼,只消一瞥,严澈选择了忽视,心里一些不好的记忆,再次被翻开,那些被严澈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忿忿再次一丝一缕的冒头。
严澈说不清此刻对藤子都的感情,似乎还是那么纯粹的忿恨,似乎……在方才听说藤子都为了来看他是不是出事才受伤时,严澈五味杂全的心绪不言而喻。
而此刻,藤子都非但没有像以前那样借着“身体不舒服”,早早就去休息,甚至偷懒,反而主动端来热粥,一勺一勺地喂着他……这样的藤子都,是不对的,绝对不对绝对不是那个藤子都。
严澈撇开了头,望着破损的竹窗外摇曳的竹叶,强迫地将心思转到了“噩梦”上。
而藤子都在目睹严澈这样的态度后,心中的委屈使得嘴唇一抿,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只是他却挪不动脚步,迈不出这个门,仿若一旦迈出这个门,严澈就会将他小心翼翼建立起来的小亲近打回原形。
于是。
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喂,一个人心思重重地吃。
房间内安静下来,隐约地,还能听见严国强补眠发出来的畅快鼾声。
严家湾那一晚的可怖雷鸣,自然很快就被外人知晓。
嫉妒严家湾的好事之人便找着了碴儿,便拿鹿城大学食物中毒的事来旧闻重提,直指严家湾人作了大孽,老天爷要下雷劈了严家湾云云云。
可这些事,除了与严家湾离得近的柳家潭听到炸炸雷的声响吓了一跳外,其他村都相隔比较远,虽然隐隐有听见,却不如传闻中那么“惊天地泣鬼神”。
而柳家潭在严家湾蔬菜大棚起来后,赚了不少钱,那可能自毁根基,跟着放关于严家湾的是非啊?
至于邬子荡,那可是严家湾系一根草绳上的蚂蚱,即便是亲身经历那样的恐慌,也不可能到处乱传,那不等于自己斩断自家的财路么?
因此,即便是有好事之人加油添醋,唾沫乱飞的大侃特侃,没有一丝一毫的“证据”,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很快就被大家撩出来的另外一些新鲜事淹没在茶余饭后大杂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