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有带同性伴侣,与会人员到齐,独缺一对新人。
穿燕尾服的司仪款款走上台,没宣布婚礼开始,先宣布有序退席。
在场的都是世家子弟,人中龙凤,这种人通常还具备看热闹地不嫌事大的隐藏属性。突然取消的婚礼没有引起轰动,倒是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主要原因在于,裴继州之前实在太能嘚瑟了。
所有人都在猜测的时候,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低头快步走来,在众多准备看热闹的人眼里,这就是标准的贼眉鼠眼。明明是高材生的小年轻快被这眼神湮没了,可惜在座的谁都不好惹,哆哆嗦嗦地附在前排一位穿黑西装的人耳边,嘀咕一句。
黑西装不改颜色,掸掸外套,起身跟着离开。
姚潜看见黑西装,吸吸鼻子,忙不迭凑过去:“哥。”
“你不是在巡演吗?”这人淡淡地拧着眉头,云淡风轻地说,“你怎么穿这身衣服,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明晚不是还有演出?”
这人正是姚家大少爷,姚潜的大哥姚淮,和裴继州是发小,现在纯属生意伙伴。
姚潜身上的西装略大,胸口还别着一朵显眼的白花,像个小新郎。姚潜红着眼眶,支支吾吾,“是……是有,可我看到他……”他偷偷瞄了眼不远处的裴继州,“可是我以为裴大哥其实是想……”
弟弟的那点心思,姚淮懂,他顺着目光望过去,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裴继州虚弱无力地倚墙,举起手机看着什么,专注的目光比剑刃锋利,似乎随时能把手机一劈为二,时不时拧一拧眉头,高挺的鼻梁和瘦削的侧脸都带着数九寒冬的森严。
助理接到电话,听了两句便挂断,瞅着老板罕见的阴晴不定的脸,默念死就死吧,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走过去,低声说:“车已经被开走了。”
“我就该想到,他只请了一个朋友。”裴继州握紧拳头,青筋毕露的手冲助理摆了摆,“去掉监控,他下午还在。再去给交通局打电话,查那辆车,我要知道他去了哪里。”
助理战战兢兢应了声,就见裴继州陡然发狠,手机摔了个四分五裂,一命呜呼,登时吓得助理打了个寒颤,缩脖子夹尾巴,麻溜地滚去办事了,生怕晚一秒也要去见上帝。
裴继州站在姚家兄弟面前,他和姚淮是同一海拔的,阴柔的姚潜明显矮了不少。
姚潜躲在姚淮身后,怯生生地说:“裴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