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他误闯相亲角,差点被大爷大妈切切分了,出来时心都是碎的。
公园绿树成荫,是不花钱穷玩的好去处。易多言找了块树荫,自然风口,哈欠连天,睡了个四仰八叉的午觉。
迷迷糊糊,感觉旁边杵了根棒子。高挑健硕,戳一手指还巍然不动。
易多言猛一睁眼,就见裴继州衬衫西裤皮鞋,衬衫卷到胳膊肘,旗帜般戳在那,迎风高展,身后带着好些大妈剪不断的目光。他眼里又黑又亮,隐隐还有深潜的喜悦:“你怎么来了。”
裴继州居高临下,嘴角飞扬:“秘书处的去银行办事,半路瞧着像,拍了照片回来。我一看你鬼鬼祟祟的钻公园里头,就赶紧跑过来了。”
“艹,你以为我来同志公园啊,思想怎么那么污捏。”易多言咕噜起来,拍拍屁股,嘀咕,“要来也是晚上来。”
“…….”裴继州这辈子就没被盖过这么大顶的帽子,他正了正头顶的飞来横“帽”,眯着眼,嗓音低沉,“你来过?”
易多言一个激灵,原地立正,左看看右瞅瞅,半晌头摇成拨浪鼓:“……那必须没来过。”
前不久才把裴继州诋毁了遍,心里虚着,表面上就乖巧地不像话。
裴继州心情也好,挨着他腿边坐了,像是黏主人的大猫。又拍拍草地,意思太明显。
大好的下午光阴又被大好的俩青年虚度。
易多言严于律人、宽于待己:“不去工作吗?”
阳光下,他的皮肤都透明了,呈现一种泛金的光泽。裴继州反问:“你不去工作吗?”
易多言翻出画本碳铅,又乖又规矩:“画图画图,我的工作就是画画。”
他马不停蹄地画,效率直冲云霄,一连完成好几天的量。无外乎旁边监工堪比杨白劳,画笔略慢点,就会收到“你有空发愣也没空陪我”的咄咄目光。
日头沉西,易多言灵感都要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