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冯霖与时佳仪,着便装伪装成一对刚买房,意图买点古香古色的摆件装点新房的小夫妻,前往花鸟市场古玩街。
路上,冯霖手机响起,他戴上耳机后接听,沉默半晌后,才说声知道了,随后挂断电话,扯掉耳机,对时佳仪说:“武警医院传来消息,师睿禾终究没能抢救过来,宣布临床死亡了。”
“另外,师士忠伤情也急转直下,生命体征愈发不稳,院方已经再次对他们就职学校派出的代表下达了病危通知书,恐怕也熬不下去了。”
“唯有刘咏菲,情况相对稳定,预计会在四十八小时内醒来。不过,若她醒后得知这些事儿,恐怕…唉。但说来也悲哀,她就算接受不了这一事实,想寻死觅活的,也失去了自杀的能力。”
“嗯,对了,还有一点。医生说了,虽然刘咏菲外
耳耳廓被割,但耳道及鼓膜并未遭受损伤,虽然听力难免被影响,但并没有完全丧失听力,后期也可通过佩戴假耳、行耳廓再造术之类的方法恢复听力。”
“另外,虽然牙齿被拔除、舌头被割,但同样的,她声道部分并未受创,依然能发声、说话,只是个别字词或许会有些含糊不清罢了,而且同样,牙齿可通过手术种植,就是舌头有些麻烦…”
时佳仪一直没回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等他说完,才别过头去,看着窗外,道:“通知应队,让他派名法医科的同事将师睿禾的尸体带回去吧。”
“好。”冯霖同意,再次拨号,并开了扩音,接通后,直接将时佳仪的话转告给他。
想了想后,又问道:“受害人家属到哪儿了?”
“电话目前打不通,根据当地同事称,一个半小时前,他们上了飞机,应该还在飞机上吧。”应立海回答说:“按时间看,应该快到了,等会儿我再打个电话问问。”
“嗯。”冯霖说:“家属到场后,你们先宽慰着点,稳定住他们情绪,别让他们干傻事。”
“嗯,还有尽量别那么快让他们看到受害人及师睿禾的尸体…就以办案进程需要保密,以及受害人还在无菌病房内隔离监护,不方便探望为由稳住他们。记住,在他们情绪趋于稳定前,尽量别让他们看到受害者的惨状。”
“我明白,那副模样,我个不相关的人看着都受不了,都有点戚戚然的感觉,更别说家属了。”应立海说:“不过,他们毕竟拥有探视权限,咱们这么硬挡着真的好吗?而且,我怕根本挡不了多久…”
“实在挡不住,就让他们看看吧。”时佳仪回过头,凑近冯霖的手机说:“到时候,记得多派点同事,尤其是女同事,看好女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