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她说：“先假设幕后主使的动机就是因私仇报复吧，嫌疑人就不止辞职的、被辞退的这些，还得包括明升实降的，以及干脆直接被踢出管理决策圈子，扔到外围的领导。”

“更别说，问题食盐的出现，搞不好还包含着复杂的斗争。比如，有人不满头上的几个领导，亦或者是阵营倾轧，搞出这么一件事来。这次的群体事件很严重，一个环节没处理好，几个负责人搞不好就得引咎辞职。”

冯霖想了想，摇头说：“应该不会。这里头的水深的很，但也正因如此，每一方阵营及每一个人，都得讲究个游戏规则，否则大家都可能被淹死，同归于尽。”

“除非已经彻底输红了眼，才可能在自认为走投无

路的情况下掀桌子，越过游戏规则。比如被辞退，或者被主动辞职、提前退休这种。”

“我赞同。”应立海点头说：“明升实降的可能性都不大，只要还在体制内，就会有顾忌，也还有退路，没底气豁出一切去掀桌子。”

筱晓贝想了想，颔首，说：“先不管这些了，咱们先把名册给列出来吧。希望，能从中有所发现，这个案子也就算是结了。”

“嗯。”冯霖道：“虽说，这事闹的太大，结案并不意味着事件的影响就中止了，但至少收尾起来要容易的多。”

“希望吧。”应立海道：“如果，幕后主使是因为与南盐集团合作，或者竞争中被坑了，坑到一无所有，甚至破产，那想要调查起来，难度可就比从这些名册中筛选嫌疑人大得多了。”

“咱们现在好歹还有线索，有头绪，有方向，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真心成了无头苍蝇。而且，这种不光彩的事儿，南盐集团铁定也会藏着掖着，不愿意配

合，到时候咱们办案的阻力会很大。”

“是啊，”冯霖说：“谁让咱已经证明问题食盐都是假盐，和南盐集团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呢，现在情况反过来了，他们占据主动权，而且他们的级别还比咱们高…尼玛，真是操蛋。早知道，就先不这么快帮他们…”

“说什么呢？”应立海赶紧打断他，严肃的说：“国企的利益就是国家的利益，查清楚这事儿与南盐集团无关，铁定就得公布，你要想压下去，别说南盐集团不答应，就是咱的领导也不同意。”

“万一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比如集团高层引咎辞职，乃至直接被撤销编制，那这责任，咱俩可承担不起。别说咱俩，赵队都够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