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稍微懂一点反侦查的黑客，在做这种事儿的时候，都不会仅仅只使用一级代理，而是采用多级代理的方式作案。”

“举个例子，假设黑客就在咱们东州，他先通过代理登录到轰控的地址，再经由轰控转云海，后由云海登录佛罗伦萨，再从佛罗伦萨登录到这个，对汽修厂监控系统发起攻击的vpn地址，这叫我们怎么查呢？”

“硬要调查，当然也可以，但咱们现在仅仅只知道终点，想要反推调查起始点，一层层排查，一步步交涉下来，需要耗费的功夫，恐怕得以年计算。”

“哪怕我无视规则，非法取证，直接入侵该vpn，调阅出该vpn的登录记录，然后再黑入别的vpn代理商系统，这么一层层筛下来，完全刨除掉交涉所需时间，工作量也是极大，耗费的时间难以计量。”

“哪怕给我个专业团队，运气好，我也得耗费十天

半个月的功夫，运气差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查不到了。毕竟，对方已经停止入侵操作，想顺着网络去把他揪出来，太难。”

“当然，如果他再次作案，我倒是有把握快速锁定他。”

“可别了。”冯霖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大致明白了何静笙的意思——此刻想要追查黑客的地址，困难重重。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一个激灵，连连摆手说：“我可宁愿这辈子都逮不住这名黑客，也不想他再次作案。像这种案子，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多少条人命啊。”

“我就这么一说。”何静笙耸耸肩，接着又道：“再说了，犯下这么大的案子，一句潸然悔悟就完了？谁给受害者交代？还有，谁又能保证他以后真就安安分分不再作案了？这种人…”

“停停停，你知道的，我并没有那种意思。”冯霖赶紧打断他，随后说：“这样，你们技术队继续跟进

吧，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得把握住。”

“而我们这边，等王国洋苏醒后也会加紧审讯，如果他供出了同伙，比如那个黑客，也还需要你们来锁定他的犯罪证据。”

“这个没问题。”何静笙挑眉：“只要给咱们具体的目标，确定了起始点和终止点，中间的这些路径，我可以轻易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