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这家伙虽一直有进展，却始终没突破。上线虽然着急，却也知道面对这种蛰伏极深的犯罪集团来说，必须耐住性子。

事后看看，贺高明显然也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他充当卧底，不但免去了剩下的刑期，反而还拥有了新的身份，得以娶妻生子；充当非法司机，则攫取了相对大额的利润，让他日子能过得非常滋润。

正因如此，他的调查进度才这么“慢”。

一来是没经验，不敢贪功冒进；二来也是没这方面的需求，他想要两头讨好。

“背叛”是肯定不敢的，上线抓住了他太多的把柄，一旦发现他背叛，分分钟可以将他打回原形，重新扔回牢里去。

但另一方面，他又不想真的把这个走私集团给捣毁掉。且不说端掉该团伙后，他很难再有现在的收入，就是这些年吃进去的，说不得也得吐出来。

可吃下去的东西，早就消化光了，怎么吐？

这也是利用黑线充当卧底，最大的问题所在了。他们的思想觉悟不够高，未必能真正服从命令，选择骑墙观望，左右逢源的可能性很高。

若非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这些黑线在很多时候，比红线更适合去干一些事情，有着他们的存在意义，想来他的上线也不可能选择他打入走私集团。

再加上他对“度”的把控非常好，他并非没干活，相反，一直都有收获，只是收获都局限在外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而上线，哪怕在他遇害前夕，也还仅仅只是不停的向他施压，希望能凭借这个功劳更进一步，也就一步步的发展到了今天这般模样。

所以，卧底这方面，这桩案子，确实很特殊，但，这个特殊，反而是拖后腿的存在，冯霖不认为针对神秘组织打入的卧底，会比贺高明坑，所以时佳仪举的这个例子并不靠谱。

“那好，卧底的事儿，暂且不提。”时佳仪略一寻思，便揭过这个话题，接着说道：“还有其次——犯罪团伙核心层倒戈自首，我不认为，在对付神秘组织的时候，这个特例可以重现，可以复制。”

“为什么不可以？”冯霖却笑道：“站在一定的高度上，没有什么是不能谈判的，谈判不成，只是双方无法在获利与付出方面达成一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