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奏准告诉我,顾一贝眼角的伤是顾燕生小时候用刀划的,原因只是为了得到一颗糖果。
“顾燕生有这么霸道吗?”
三年前留在我印象中的顾燕生,是个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好青年。
“表哥这人怎么说呢,他很少发脾气,但是一发脾气就很难控制,有时候还会动手打人。”高奏准说。
这些话,在汤佳佳的笔录本里没有记载。
“也就是说,他是有暴力倾向的。”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欺负女人的男人。
男人的手是用来打天下的,不是用来打女人的。
我甚至担心,他和白静雪在一起的六年里,有没有动手打过她,如果有,那是多少次?
“宋律师,我希望这件事情不要影响你对表哥的态度。希望你能还原案件的真相,尽力维护表哥的权益。”高奏准恳求。
我微微点头,跟他强调了我的原则。我是律师,是一名法律工作者,我有我的职业修养和道德。如果因为一个人曾经的过错就对整个案子消极定义,这不是我的风格。
高奏准听我这么一说,陡然松口气似的。
“对了,佳佳最近好吗?”他突然问我。
我愣了下,从他眼神中,我看到一种有别于普通朋友之间的情绪在里面,难道是我的错觉,提到汤佳佳名字时,他居然有些羞涩?
“她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高奏准也没再继续问,然而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脸上,总想从他那里看到点真相。
见完高奏准我就直接回了公司。
汤佳佳像兔子一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笑眯眯地挡住我的去路。
“去哪了?找你一个上午了。”她说。
“有事?”我把她往旁边一推,大步进了办公室。
“没事不能找你啊。”她紧步跟在我身后,我走哪,她到哪。
“没事就找事干,别找我。”我把手提包和路边买回来的小蛋糕一并扔到桌子上,脱下外套,松开领带,整个人累瘫在转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