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晚上，汤佳佳经历的痛苦和折磨是我的身体无法体会到的，然而我的心，却已然有了快要死去的感觉。

“孙具锋，你要什么都可以给你，请你不要伤害他。”顾一贝奋力挣扎。

男孩的尖刀刺在我小腿上，我咬牙忍住钻心的疼痛向后踹了一脚，对方被我踹晕了过去。

孙具锋似乎铁了心要置我于死地，棍棒毫不手软地击打我的要害。

在死亡的临近点，我仿佛看到了汤佳佳的身影，我明明可以反抗，却好像无力挣扎，是我的心太过绝

望，我对汤佳佳有太多的亏欠，我对白静雪的结局无法面对…

“宋修言，请你不要放弃，不要死在一个杀人魔鬼的手里，他是杀害汤律师的凶手，你要将他绳之以法。”

顾一贝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我不该放弃，我应该秉承一个律师的职责为顾燕生讨回清白，我更应该为汤佳佳讨回公道。

“孙具锋。”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一把抓住他手里的凶器。

孙具锋对我冷笑，忽然松手向我腹部猛击一拳。

忍着剧烈疼痛的同时，我也朝他的脑门还击一棍，瞬间鲜血在他脸上汇流成河。

“孙具锋，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黄涵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孙具锋，白静雪已经答应自首…”我说。

我看到孙具锋眼里的绝望，他恐怕意识到路已走

到了尽头。

我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只觉得精神恍恍惚惚，隐约听到孙具锋哭喊白静雪的名字。

孙具锋被刑警带走的时候，他回过头对我说：

“宋修言，你太不了解白静雪了。我知道，她宁可选择自杀也不会面对警察，与其被判死刑，她恐怕会选择一个体面点的死法…”

大雨溅落在地面上噼啪作响，我已经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看着孙具锋被押上警车，忽然觉得他其实比我更傻。

他爱白静雪，比我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