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钟亚楠似乎没明白过来。
“我们刚刚从韩忠治所在的医院赶到这边,应该不到40分钟吧?”我问。
钟亚楠抬腕看表,点头道,“我记得离开医院的时间是3点10还是20分来着,到这边的时间刚好是4点钟,差不多四五十分钟的样子。”
假设韩忠治晚上10点下班后直接开车到这边,那么他应该是10点40到50分进入小区。10到20分钟的作案时间,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宋律师,其实算下来,韩忠治是不是也有嫌疑?”钟亚楠突然问。
我叹了声气,韩忠治自身散发出的涵养,让我觉得他不像是一个小肚鸡肠报复心切的人。可是从以往断案的经验来看,凶手往往就是那个最不像凶手的人。他们天生会伪装,用斯文的外表掩饰罪恶的心灵。
跟钟亚楠分开后,我直接回了事务所,甚至打定主意今天就留在所里过夜。
我到所里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人都走光了。我觉得这样挺好,没人来打扰,可以安静地处理一些大脑垃圾。
我躺在沙发上,双臂枕着头,将修长的双腿驾到沙发扶手上,盯着天花板回忆案情。
姜桃案的复杂很大一部分的原因要归咎在杨志奇身上。
杨志奇不仅破坏了案发现场,就连基本的现场情况都无法提供出来,包括在发现姜桃死亡后地面血液的颜色他都说不清楚。
如果他当时选择报警,法医一定会根据现场凝血的情况准确判断被害人的具体死亡时间。
然而因为他没有,把案件推向复杂的深渊,加大了警方的工作量。
杨志奇确实该骂,如果我不是律师,我都想揍他。
我好像听到门外挪动椅子的声音,下意识地往外看过去:唐仪一手抓着椅背,一手扶着桌子,眼睛看着我这边,莫名其妙地冲我傻乐。
这姑娘还真是爱笑,当然笑得也挺好看。
她走到我办公室门口,靠着门框笑,也不说话。
我坐起身,示意她进来,反正门没关。
“不是下班了吗,怎么没回家?”我问。
唐仪走到沙发前,不客气地坐下来,“外面下雨了,我没带伞。”
“下雨了吗?”我记得回来的时候还没下雨,不过天空确实阴沉沉的,我以为要憋到晚上才会下下来。
“我开车送你回去。”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