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怪他多想,毕竟这年头哪里有下人敢用主子的主屋?便是再空着,也要等主子来住罢了。
所以方才那声响从主屋传来的时候,傅云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爹爹外头有了小妾,他要先见了,才好回去安慰母亲。
眼下听了,竟是这曹管事的外室,傅云脸上的阴沉当即去了不少。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都怪那海棠、都是她奴才才失了规矩,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啊!”
傅云冷着脸,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只听屋里传来震天的哭喊,那名叫海棠的女人竟梨花带雨的从屋里出了来,直直跪在了傅云面前:
“公子,奴婢是被逼迫的!”
这么一出,连曹管事都看呆了,那海棠却紧接着告了他几记黑状,“这位公子!奴婢是被强占来的!”
海棠接着哭诉道,“奴本是个大家小姐,无奈两年前家道中落,只能在望湘楼中寻了一处扫洒的工作,奴虽娇生惯养,可亦不屈从命运,一心想为爹爹报仇,所以日日兢兢业业,哪成想被这、被这——”
那女子哭着,颤抖着手怒指向了愣神的曹管事,“哪成想一朝被这小人瞧上,竟是
不顾奴的意愿掳了奴来!”
傅云望着那女子哭得涕泪纵横的模样,依旧一语不发,那海棠跟着捧心道:
“无耻之徒!你休想强占了奴清白的身子!你若再往前走一步,奴便立刻、立刻碰死在这青砖地上!”
…
饶是曹管事人精一般,这时候也才匆匆回过神来,“我、我…”
那女子说完,径自低头哭了起来,边哭还边打量着傅云的模样,心中很是窃喜。
她钓着那姓曹的有多日了,今日原本就要得逞,没想到竟遇上了更富贵的,这公子瞧着虽然面目平凡,可到底也比那做管事的强!
傅云原本只是想确认此女与爹爹有无关系,没想到竟遇上这么一出。
曹管事是爹爹的管事,他不打算管,不过这女人虽然所言大半是假的,可她这般哭哭啼啼的,也不好节庆当日将人赶出去。
“你便留下住着吧。”傅云道,“曹管事,你还是先回府去,向爹爹请罪。”
至于这人怎么安置,傅云的意思,还是曹管事自己做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