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内除了原本负责上茶倒水的陈娇外,没了其他外姓人。
“爹!”青阳不太懂这些,想要过去搀扶父亲,又不敢过去。
青雨已经吓得哭了起来,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是伤心还是冷。
青夜白闭了下眼睛,终于将体内真气顺通,挥了下手,让青近黎收回他的内力,轻轻咳嗽着,睁眼再看向青言慎,面色依旧平静,眼里也是浅淡一片。
“是,我就是如此偏心。”
青言慎猛地望过去,眼睛红得要掉出血来,泪珠
在眶中浮动,面上的血色彻底退去,白得有些吓人。
“我自小长于师门,每年也就是过年与双亲大寿时,回家探望那么几次,身为青家嫡长子,可幸得没抢了阖府上下对你的宠爱。同为青家血脉,当时阖府上下皆是偏心于你,那又何妨我偏向近黎?”青夜白声音浅淡。
“后来战乱,咳咳,若你们也像近黎那般被独自抛弃在府里,我回去自然也会将你们平安带出城去,又哪会受辱被杀?”
“再后来,我也确实偏心,倘若当初把你带在身边,也就没了现在这事,顶多早早少去一个嫡亲弟弟罢了,只是青副将就不是青副将,而是青将军了!那个‘副’字还真是委屈了近黎这么多年。”
青言慎眼睛倏然睁大,面上狰狞神色,分不出是恨还是怒。
“至于说你沾光,也确是沾了不少啊,倘若我不把北中甲字军的指挥权交上,你也就不会是大燕少有的,二十来岁的三甲进士了,咳…”
“你说什么!”青言慎声音几乎变调。
“当初也不该把那琥珀琉璃砚交给许子安的,虽然我不爱好书法,没有文人收集墨砚的嗜好,但留着给宁恒把玩也不错,那端砚外观漂亮,宁恒一定喜欢的。”这话还真是说不出的遗憾。
青言慎瞳孔缩变。
许子安,七年前还是兵部尚书,他当初能当上兵部侍郎,一是因为有个权倾天下的大将军兄长,二是因为许子安和叶元昭的举荐。
“五年前的风涯谷,若是粮草充足,或许也不会落到现在这样的下场了,当初真应该偏心一点啊,呵…”青夜白笑了下,把玩了下暖手炉,总感觉不是很暖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