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厢房的空间比家里其他房间都大,正对着门的是一张大土炕,炕上铺了张白绒绒的兔皮褥子,其上放着红木矮桌。
无论是家具还是其他物事,都新亮奢华得不似农家小屋。
青宁凝定了定神。
这是她首次进右厢房,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能昧!
单是这张毫无杂色的毛皮就值十几两银子,再加上这红木矮桌和旁边用来摆饰的花瓶…
他们一家既不干农活也不打猎,甚至连家务活都不沾!
这些东西,凭何远香那点绣钱怎么可能置办得了?还不是拿她爹和二叔的猎物以及毛皮换来的!
有这生活,不知感恩便罢了,竟还试图毒害她爹邀功回京!
青宁凝好一会儿才将怒气压下,左边的哭声呜呜入耳。
她端着盘子,一把将厢房左边的门帘掀开。
“谁!”里头响起青阳的冷喝。
连青雨呜呜的哭声也滞了滞。
“十一岁大的人了,还哭得满院子人都听到,也不知害臊。”青宁凝面无表情的进来。
屋里头有些昏暗,窗户被关得死死的,只有一台油灯发点在桌上,发着幽幽光亮。
青雨穿着中衣半坐在炕上,身上搭盖着棉被,苍白的小脸上没有泪痕,要不是之前听到哭声,都不敢相信那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的。
青阳坐在小凳子上,看清进来的人立时跳了起来,怒目瞪过去:“你进来做什么!”
“原本是听你们哭得怎么惨进来看看,顺便送些吃的。”青宁凝端着兔肉微微往前送了送,没放下来给两人,而是转身就要走,“但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你们继续哭吧!”
“站住!”青阳吼了声,眼睛盯着她盘里的肉,“要走给我把肉留下!”
青宁凝听话的停了步子,面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地转过来,眸光定在那理直气壮的少年身上,语气听不出起伏:“哦,我为什么要留下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