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理由远离,最为下等,你该有更好更适合的理由。”
“不,没有比这更适合了。”叶珩抬起头来,目光对上青夜白,坦坦荡荡,没有任何退缩,“先生哪怕永不回军中,在大燕乃至周边数国,依旧威望无二,若您愿意借势给我,终有一日,那位也将不足为虑。”
“在此之前,你很可能会先没命。”青夜白话语浅淡,几乎是紧接在他后面,“甚至还会因此连累身边至亲。叶公子,你想要冒杀头的风险反叛,我又为何要奉陪?”
“先生不在乎风涯谷之仇,难道也能忍下这夺妻之恨?”
“叶珩!”青宁凝低声喝叱,几乎想要过去捂了他的嘴,掐了他的声。
少年当即单膝跪了下去,“小子无礼,也不请求先生原谅。自我父亡故之日起,我与那人便不共戴天
,若非力量不足,我一天也不想与他虚与委蛇!先生不愿帮我也是常情,说到底,我不过是受先父与家母荫庇的无知小子,手无寸兵,不掌寸劝,先生若要责备尽管出手!”
他不拿青夜白与叶元昭从前的交情说事,只沉而凛冽地述说自身状况,掀揭他人伤痛。
凭他手头这点力量,除了激将外,靠人情能说服他人?
“你还太弱了。”青夜白没有因为揭开伤痕而恼怒成羞,或愤然冷对,他依旧淡淡,好似被嘲讽的不是自己,“如果是长公主亲至说下这般话语,我倒还真有可能怒而冲冠,进而揭竿。但你,还远远不够格。”
他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狼毛披风,视线没在叶珩身上多留,抬步朝门口走去,路过青宁凝时道了声:“走吧。”
青宁凝冷冷瞥了叶珩一眼,跟上父亲。
端着火盆的暗卫正好要进门,后头还有人捧着换了热水的热水袋,“青先生…”
“多谢。”青夜白顺手接过热水袋,抬步出了门。
外头守着的暗卫不敢阻拦,只得眼睁睁看着他们穿过院落,走出院门。
青宁凝跟在后头,有些担忧地悄悄望向她爹。
恰好青夜白侧过头,四目正好相对。
青宁凝心头略有尴尬,赶忙垂下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