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今天大家都留下来用饭啊。阿溱,铁柱,你们照顾好大家,我先去忙活了。”李婆子看看天空,发现将近中午,连忙开口道。
“嫂子不必麻烦,我们在镇上吃过了才过来的,还不饿呢。”
“那是多久之前了,早就该饿了。客气什么呢,我们自己也要吃饭的,多下把米的事情。我们乡下人家,连菜都是现成的,这院子里多的是呢。”说着不待几人拒绝,李婆子就顺手从一边的瓜藤上摘了两根黄瓜走了。
对于苏溱来说,她最怕就是招待那些见过,但却不熟悉的客人。因此一时间有点尴尬,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这水沟里的是荷花么?”之前一直默默的跟在后面的周囩忽然开口道。
“是呢,当时就是随便扔了几颗莲子进去,没想到竟然活了。”苏溱摸摸已经抽出了水面的荷叶。
“这太阳怪晒人的,我们到那边的小亭子坐坐?”苏溱脸蛋晒得通红,她这忙活了半天。就想坐下来好好歇息一下。
黄夫子和郭夫子这才注意到苏溱被晒得不轻,不禁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开口同意。
院子里的亭子,更像是一个草棚子。为了好看一点,苏溱特意在几根柱子旁边种了她从山上挖回来的野藤子,黄花绿叶的缠着柱子,很是有几分野趣。
亭子里只有四个石凳,铁柱很有眼见力的搬来几条长板凳。
凉风轻轻吹过,外面低矮的花木间隐约有鸟儿飞过,院墙处开满了各色鲜花,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隐约间还有一两声蛙鸣。
郭夫子靠在柱子边坐下,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往日的郁气一扫而空。他抚了抚胡子:“此情此景,颇有野趣,倒像是杜子美的诗变成的一样,比诗里写的还要好上几分,要是再种上一两丛竹子,那就更好不过了。”
说着还站了起来,嘴里念道:“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留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
苏溱很没这方面的细胞,只觉得没想到自己都穿越了,还会听到这首当年必学必考的诗,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郭夫子自己念诗还不满足,开始联合黄夫子,准备还给这四个学生布置作业了,要他们现场作诗。
那个圆脸蛋的黎秀才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站在他旁边的莫秀才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黎秀才的脸更苦了,他们这四人,就数他是作诗的苦手,没少被先生骂是朽木不可雕也。
苏溱并不是很想听一群勉强算是熟人的人来对自己的院子品头论足,连忙生硬的转开话题:“这水沟里面有黄鳝,这个时节最肥美不过了,我们捞些起来炸着吃怎么样?”
黄夫子一拉还要说话的郭夫子,说道:“正好,我也好多年没试过自己抓黄鳝了,今天机会难得,苏姑娘可不要和我抢才是。”
黄夫子和郭夫子出身不同,他家一前也不过是一乡下土财主,没少和乡下人打交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要比出身清贵的郭夫子圆滑多了。
说实话,郭夫子也没做什么,只是言谈举止中难免会透露出些,倒不是他有意为之,纯粹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罢了。
见铁柱拿来两杆抄网,黄夫子很有兴致的接过其中一杆,准备亲自抓黄鳝,回忆回忆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