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围桌上对上,沈荃气呼呼地别过头去,任凭沈大娘从中斡旋,再没有多说一句话。
接下来的两天,虽两人仍是一同出门放羊,一同回去,然沈荃再没有与英谷雨说过一句话。便是英谷雨同他说些什么,他自顾是扭头离开。
时间很快是到了英谷雨出发去洛州的前一天,沈大娘已经托了行商的乡人将她捎带前去洛州。用了晚饭,她这会儿正在给英谷雨打包干粮,又是叮嘱些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
沈大娘虽是不愿意英谷雨影响沈荃,但对于她独自
离开,心中仍是有些担忧,只是这点子担忧与沈荃相比又算不得什么。她又趁着沈荃不在毡帐的功夫与英谷雨低声道:“郝余啊,不是大娘狠心,你这一去就…不用回来了。时间一长,阿荃他会明白的。”
英谷雨是想摇头的,但看沈大娘挂心的样子,她还是点了点头,但她告诉自己:时间不会让她忘掉过去。
沈大娘包好了干粮,她看到英谷雨乖顺的点头,她伸手摸摸她的后脑勺,语重心长说道:“好孩子,你和阿荃说说,明天天不亮就得走了。”
英谷雨很是感念沈大娘这些时日的收留,又见她准备了一包袱的干粮,又是想到自己那些个奔逃的遭遇,她心下更是有些五味杂陈。她仿佛是迷失在自己的判断之中,她想,好人不一定就是好人,坏人也不一定是坏人。
“快出去吧。”沈大娘说着又是与英谷雨收拾起她要带走的一些衣物。
英谷雨除了原本身上那一身,在此穿的都是沈大娘改的旧衣服。
这一回离开,沈大娘将此事揽了过来,又是往其中塞了一件她新作的羊皮袄子,心想:她去了洛州就不回来了,这孩子不声不响的也别是冻了。
此时英谷雨尚不知道沈大娘的动作,她出了毡帐见沈荃果然是在不远处背着她坐着。
英谷雨走过去的时候,沈荃突然腾地起身,倔强着脸将马鞭扔给她说道:“明天就走了?”
英谷雨点了点头。
沈荃有些生气,转身上马就是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