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鱼打开手电筒，在漏斗形状的深洞里来回晃着光柱：“那东西不会在下面吧？要不请沈姐姐的无人机下去看看。”

吴忧还没说话，折煞就开口了：“带翅膀的多半往上飞，怎么会往洞里钻？”

观鱼有些失望，关了手电，摇摇头。

进洞以后九豪一直没说话，这会儿心绪已经平稳下来，听天由命吧，过了这趟浑水后，他想去找住处附近小酒馆里的女服务生小莲，好好谈场恋爱，成个家。

这小莲生得俏皮可爱，看得出对他平日有些好感，两人会聊几句，小姑娘经常用开水额外为他多烫洗一遍碗筷，将米饭盛得更满些，有回还说有多余的电影票邀他去，倒是他觉得自己收入不稳怕耽误了人家。

回去就表白，九豪瞬间用爱情鼓舞了自己，脚下的步子轻快起来。

进天洞后，钟乳凝石不断，造型百变，质纯洁白，似雪如玉，吴忧掏出手机拍了好些张照片。

手机早已没了信号，吴忧暗忖这或许就是天洞与方山的异曲同工之处。

溶洞内的地面比“长廊”更坑洼，余老汉走得踉踉跄跄。

余老汉十六岁帮父亲跑船，是水里的龙王，如今不

巧是在岸上，若在水里，他有绝对的指挥权。

“气运还未通，浅水困蛟龙”，老汉忆起有回在收音机里听到的说书词，好生亲切，像是在说自己，下一句什么来着，“有朝春雷动，一飞上九重？”

人上九重是啥感觉？封侯拜将？财源广进？娶妻生子？乐享晚年？他看了眼木槿，木槿的背影挺拔窈窕，岁月似乎就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想啥咧，老汉锤锤自己的脑袋，又痴心妄想了。

“咦，那还有个小桥。”观鱼眼尖。

远处有座石拱桥藏在暗影中，透着股妖气。

走近一看，桥下石瀑布还闪着银光，那银光冰凉透亮。

“桥面铺的都是青石板，每块长宽一致，打磨好再运进洞里，这工程量可不小。”沈沫用手电筒四下照着：“桥下的石瀑有蹊跷，不对啊，这么多四脚蛇。”

众人都伸头往桥下看。

石瀑布上密布着细细的水流，瀑布下有一大群昂着

头的褐身白首的四脚蛇。

四脚蛇们正前赴后继在往瀑布上爬，爬到一半“啪”得掉了下来，又重镇旗鼓继续往上爬，此起彼伏。

这些四脚蛇身量较大，长不到半米，白色的额上还有条黑纹。

上百条四脚蛇同时吐信的情景，折煞第一次见。

鲜红色而分着叉的长舌吐进吐出，尤其这些蛇时而卷成圆形，一会儿折起身体又似一段树枝，变化多端。

折煞恶心的想吐。

在考古工地附近的小河边和稻田旁，他远远看见过蛇，但眼前场面实在稀罕。

狗吐舌头是为了散热，蛇吐舌头是为了恶心人么？还有，不是说四脚蛇是蛇舅母，那就不算是蛇吧？

这蛇舅母应该不会咬人，也不一定，这种体型的四脚蛇算是大个的吧，没准儿就会咬人，说不定还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