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半掩纱清夜许(下)

“那我宁可用这一辈子,都爱你。哪怕,你不为所动。我都会护你周全。”她所担心的,又何尝不是自己所担心之事。

只要她想,他都会竭尽全力的满足于她。

哪怕,要了自己的命。

护得周全?

君歌则是上下打量了他,就他这身子骨,还未近得他人之身,便早已被人打倒在地。

不屑地轻笑着:“我可是铁石心肠之人,能打动我的可不多。”

瞧她这般说得如此嘴硬,说得何事,都是如此强硬,从不有任何服软之意。

宠溺地笑意渐渐地扬起着,指尖皆是勾着她的鼻尖,一语相言道之:“可你的心,向来都是软的。我说的可有错?”

“错了错了。”一时过于言词的她,下意识地便是不在看向于他。从他怀中离开,转身便是趴在一旁,闷头而道之。“我有些累了。”

她,确实累了。

与他这般周旋,又听得他句句妙言,怎么就不会将其深深陷入。

这一跨入,她自知是和后果。

可他说得如何天花乱坠,她的心自是不可动摇万分。

一旦所动,她怕是会离不开。毕竟,这个世上,除了宫宏宇这个亲人外,便没有任何一人对自己这般的关怀。

她不愿将七年前的感情放在此处,何况,他根本不知自己是谁,又怎能牵连于他。万一,让太后知晓,他自会叩上私藏祸心之罪。

他,不能出事。

缓缓站起着身子的赫连烨,脱下鞋后,皆是盘腿坐于她的身侧,深情则是相望着:“你这般趴着,让我如何睡之?”

将头缓缓地伸出,歪侧着脑袋看向于他:“你说,回去之后,那些流言会如何?”

摇头道:“不知。”

“我倒是害怕,不敢回去了。”

皆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利用自己之人,对于淮王,一直以来都有敬畏之意,可渐渐地,她却只有害怕地不敢靠近,皆不想将赫连烨的一举一动全数相告。

如今,赫连烨还尚在人世,他又怎会让他安然活着。

君歌的身子起身便是靠在他的身侧,甚是烦闷地把完着他的衣袖,嘟囔着唇瓣,皆为长叹。

微侧着头看向于她,那一抹窃喜之意何曾不是渐渐地扬起着:“怕什么,到时候我们二人谁也不出府便是。”

不出府?

甚是不满地拧紧着眉宇而道之:“自从我刚入宁王府时,在

苑中整整待了一月养伤,可把我闷坏了。”

“我可有说过,让你安然养伤,不得出府?”

听之,君歌自是摇着头。

见况,那双宠溺的双目一直看向于她,深情切意地轻柔地一道之:“在府中,何人都不能坏了我的规矩。唯独你,倒是不曾立得规矩。”

“如若让你给我立个规矩,该是何规矩?”在宁王府的规矩,倒是听得瑶儿说得后,自是比淮王中颇为多了些。

反而是那些规矩,自是与她无关。毕竟,从未有过束缚,自是无感罢了。

该是何规矩?

对于她,皆是没有任何的规矩。

若是一时要立个规矩,倒是有些为难他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