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眼中,浮着一层血丝,压抑着心头那翻滚不休的巨浪。
江之洲喑哑着嗓子道:“既然你已经逃出生天,如今又为何回来?”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你知道么?”
“我那叔父江源,是怎么死的,你知道么?”
江之洲一边问一边向着杨清逼近,身体几乎要撞到杨清的身上。
“杨清,燕州这个是非之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趁现在还没有人注意到你,赶紧走。”
“十年血仇,不得不报。小洲,你明白的。”
杨清的双手握得紧紧地,关节处都泛了白。
“我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
杨清突地笑了:“既然不明白,你又为何在这里,还一直追查着那些悍匪的动静?”
江之洲瞪了他一眼:“我为何在这里,杨大人还无权过问。”
“杨大人,请吧!”
看着江之洲脸上那决绝的神色,杨清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只余下那扇窗户,还在轻轻地摇摆。
江之洲端坐在桌边,油灯上的火苗,将他孤独的背影投射在窗棂上,晃晃悠悠。
窗外,隐隐传来几声犬吠。
…
翌日,燕州城,李家府邸
书房内,有一人正奋笔疾书。
只见他寥寥数笔,一只独立于巨石之上的苍
鹰,便跃然纸上。
想来是很满意自己的画作,作画之人微微点了点头,便将画笔轻轻搁于笔架之上。
又双手举起那张画,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放回原处。
“老爷…”
看到画鹰之人搁笔,早在一边守候的管家李海才快步上前。
“禀老爷,外头来报,那姓杨的在野猪林内一无所获。”
李义哈哈一笑:“若是以你们的手笔都能让那个毛头小子逮到话柄的话,我看你也不用站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