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有些怜悯地望着小白,看来这位新科状元文采虽妙,却没舍得用一星半点在自家坐骑身上。
听他讲起马儿名字的来历,跟村里人给孩子取名铁蛋、柱子、二狗也没甚区别。
两人一马继续前行,走到村子中间地势最低,水面已经没过了小白的马肚子。
江显不确定前方水位会不会更深,不敢再纵马小跑,只能拽紧缰绳更放慢了速度,淌水试探着往前走。
龟速走了约莫百米远,忽听马蹄重重“哗啦”一声,紧接着猛地向右侧倾斜。
江显叫声糟糕,叶青还没反应过来,已被他拎着后脖领子一起跳了下去。
“扑通!”浑浊的水花溅起老高,叶青被冰冷的水兜头拍的有些发懵。
江显的手仍死死拎着她衣领试图往上拖拽,举动让叶青想起被母兽搬运幼崽。
她艰难地站稳脚跟,这怎么跟影视剧中英雄救美的场面全然不同?说好的凌空一跃平稳落地,天旋地转四目相对呢?
叶青抖了抖头发中的泥水转向江显,相较于她的狼狈,他脸上的表情依然维持着儒雅淡然,好像他们是坐在宴会中品茶,而不是泡在泥水里危在旦夕。
水位已到他们胸口,江显试图在水下挪步,费力地安慰叶青道,“姑娘别怕,应该就这段路上水最深,咱们走过去就没问题了。”
马儿天生会水,小白很快就在水中游动起来,可它并没有自己前行,而是徘徊在江显身侧,担忧地喷着鼻息。
叶青被江显拎着,被动地拖了几步路,听到江显的喘气声,就知道他累的够呛。
照这样的行进速度,到天黑前他们能走出村子就不错了。
更何况眼下看来,江显迈步已经很艰难了,水中阻力大,他还拖着她个大活人,显然体力不支。
叶青思忖片刻,决定冒险摆脱困境,“江大人可熟悉水性?”
帝都位于北方,湖河不如南方广布,京中子弟不熟悉水性,再正常不过。
不出她所料,江显略显窘迫地摇了摇头,“我并不会水。”
也许是危机中忘了保持距离,他不自觉地把称谓换成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