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果喊奶奶，老夫人先是一怔，旋即展露笑颜，“好个乖巧嘴甜的丫头，叫奶奶好，听着亲切！”

她说话间，双手稍提起裙摆，步履端正地跨过门槛，站在了叶果面前。

穿松花绿的妇人皱了皱眉，似是不悦地瞥了叶果一眼，不过她终究是没说什么，垂首跟着自家主子身后走进了饭馆。

叶果不由盯着那老夫人发怔，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头发全白了的老奶奶，能让她脑海中冒出“美”这个念头的。

老夫人似是不介意叶果有些失礼的举动，含笑环顾了一圈道，“不过我是第一次来同许府，你倒是跟我说说都有什么好吃的？”

穿松花绿的妇人咳嗽一声，才让叶果募然回神，她不好意思地揪着衣摆说，“我家卖的菜式，都是我二姐精心做的，其实…每样儿都好吃的。这可真不是我

自夸，你看看这竹牌上写的，看中哪种我再给您介绍，如何？”

她有些烦恼地停顿了片刻，飞快地瞥了那老夫人一眼，“若奶奶您不识字，我给您念也是一样的。”

穿松花绿的妇人惊愕地瞪圆了眼，似乎终于忍无可忍，“你这丫头竟出言不逊！”

“好啦，素秋！”老夫人看向那妇人，眉宇间仍带着笑意，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咱们好容易出来一趟，何必还端着，你不觉得累的慌？”

“老奴知错，”素秋脸上总算有了笑模样，“主子说的是，老奴是太紧张了些。”

老夫人转向面前呆站着的叶果，歉意一笑，“丫头，吓着你了？真是对不住。”

叶果从被莫名训斥的懵然中醒来，看着老夫人慈爱温和的笑容，连忙摆手。

“没吓着，是我说话鲁莽，您应该是识字的吧？快请坐，我这就给您上茶。”

见老夫人要坐下，素秋急忙取出一方丝帕要去抹凳

子，却被老夫人的目光制止。

她安然落座，扭头看对面墙壁上挂的牌子，“瞧着菜名就觉得味道不会差。”

素秋笑道，“是不错，就是这民间…饭馆的菜名，起的还是太露白了些，里头有什么用料，看菜名儿都能知道，在风雅上就差了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