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向那婆子冷笑道,“听说你们客栈只有大通铺,专招待穷苦过客,那铺面一年到头都难洗上一回,腌臜的令人作呕,什么时候连个褶子都要讲究了?”
叶果重重“呸”了一口,“我看这事儿就没啥可问的,无非是有人浆洗了东西,却欺负周娘子面软心善,又想把预付的钱要回去!真是黑心烂肺!”
“你们!你们这是仗势欺人!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这钱就当便宜了你这寡妇失业的!”老婆子说着一把扯过那些床单被罩,胡乱团起来就走。
一直沉默着的孟佑生突然跳出来,“不许走,你必须道歉!我娘不过是赚了你家几个臭钱,凭的是劳力,她手的洗的肿了!你凭什么说的像舍给我们的?”
要不是雀儿眼明手快地拦下,他已经冲到老太婆面前狠狠地撞上去了。
周娘子大惊失色,“佑生!不许再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佑生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大喊。
叶青伸手拍了拍佑生颤抖的肩膀,“好孩子,你说得对。她恶语伤人,还专拣最恶毒最戳人心窝子的话说,的确是她该道歉!”
所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
叶青平生最恨谁争吵时口无遮拦,为了能一击伤害到对方,而说出明知会让对方最受伤、最痛不欲生的话。
杀人诛心,绝不能轻易原谅。
她走到老婆子面前问,“床单被罩你自己已经同意接下了,说明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那你现在是不是也该为之前说的话,向周娘子道歉呢?”
叶青的语气很是和气,像是在跟老婆子打商量,可另一边她伸手拿起了自家门口靠着的那把扫帚,“咚”地往地上重重一墩。
遇到流氓撒泼不讲理,她也不介意拿出点流氓手段稍作威胁。
老婆子的去路被拦住,此时想走也走不脱,见叶红等人也都面色森森地盯着自己看,她不由气怯。
心想这夜深人静的,也没个人经过为她作证,她就怕自己被欺负了到时也没地儿讨药费去,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老婆子磨着牙根,最终还是走到周娘子面前点了下脑袋,含糊不清地说,“对不住,是我说话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