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去,却又觉得淡然中带着莫名的哀伤。
人生如朝露,岁暮若流霞。
在琴音中,有淡淡的哀伤浮动,仿佛映在天空的流云晚霞,一去千里,却飘摇无定期。
“这首曲子,只有一半。”林静殊停下来,“这只是半阙曲子。”
“半阙?”涂山姝惊讶道。
“是,这首曲子,我曾经听师父弹过一次。”林静殊有些激动,“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还能再听到这琴音。”
“你师父?”涂山姝想到那个化为白骨的男子,“是谁?”
林静殊笑了笑,“说是师父,其实他只教过我一年。公子可曾听过曾经名动天下的琴师安公子?”
涂山姝隐隐约约记得这个名号,听说曾经一曲动天下。
说什么此曲只应天上有。
安公子的名号就像是个象征。
就如比喻美男,人们常会用什么貌似潘安来形容。
而形容一个人琴技之高,便会用技高如安公子。
那不是传说中的人物么?
“安公子教我的时候,我五岁。后来,他便失踪了。”林静殊淡淡地说,“他离开那天,就弹了这首曲子。我当
时年纪还小,不太记得。刚才弹起的时候,突然想起,他走得那天,也弹奏了这首曲子。”
“如果我没记错,安公子已经失踪十七年了。”
涂山姝微微愣了下,想起梦中那个面容清雅的男子,下意识地将他和曾经名震天下的安公子联系在一起。
“原来,你二十二岁啊,比容深只小两岁。”她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时,眼前浮过林静山的样貌。
那个,只有二十四岁却形容槁枯的男子,死的时候,万般无奈。
眼睛有些湿润。
她擦了擦眼角,继续问,“静殊先生可还记得安公子的事情?”
林静殊摇摇头,“不记得了,安公子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不过,公子是从哪里拿来的曲谱?”
“无意中得到的。”涂山姝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多喝了几杯,“我想,这曲子也只有静殊先生能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