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面,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抓几只雄虫,明天再捕杀雌虫。”云断叮嘱说。
“呕…”涂山姝有些看不下去,蹲在树枝上干呕。
这场面,实在有些太过,悲壮。
前世,她处理瘟疫时,大部分都是采用土方法,用火烧,但火烧时候散发出的浓烟和残留的东西非常具有污染性,味道也非常难闻。
后来,有个官员提出了使用生石灰。
具体的做法是,将生石灰洒到瘟疫死者身上,浇水,然后再深埋。
这种方法有效制止了瘟疫蔓延。
但,那种强烈的视觉,实在让人接受无能。
尤其是这种大规模生石灰焚烧活尸,实在,太挑战她的小心脏了。
“继续放入生石灰。”她白着脸说,“等温度降低了,再埋起来。”
“下次一定要找个深一点的坑。”
云断轻轻地笑着,“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涂山姝,也会露出如此表情。”
“废话。”涂山姝咬着牙。
云断这个人,看着活尸们在里面挣扎,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跟他一贯的温润形象完全不搭。
“云断先生心可真硬。”她说。
“这不算什么。我们征战沙场,惨烈时,能见到漫山遍野的尸体。马革裹尸,或者直接扔到荒郊野外等到腐烂或者被野狗野狼们啃噬。这场面根本不算什么。”云断说,“何况这些人是中瘟疫而死,与我也素不相识。”
顿了顿,他的声音有些悲戚,“不知道你可曾见过,前一天还在身边嬉笑的挚友,第二天却死在你跟前?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为了一句保家卫国,便与亲人阴阳两隔,死不瞑目。壮士百战死,将军十年归。自古以来,都是
一将功成万骨枯。”
涂山姝看着突然变了气质的云断,嗓子紧了紧。
“对不起。”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金戈铁马,万里如虎,那种悲壮和惨烈,的确不是现在这种情况能比的。
“我会尽量让士兵们都回家。”涂山姝像是在下定决心一般。
云断没有说什么。
战死沙场,是每个军人的光荣。
但,抛却这种光环,军人也是人,他们也热血沸腾,也有家有妻,也有梦想和独属的小确幸。
“那什么…”玉珠眼睛晶亮,“你们的话题怎么突然变成了沙场?喂,你们不觉得,在沸腾的水池里,那些挣扎着的尸体们很可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