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涌动，如钟声，如某些深海生物的尖叫。

那钟声越来越近，在暴雨中听不太真切。

“非月，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涂山姝转过头。

柳非月眼神灼灼，冰冷的雨中，却是灼热的。

“非，非月。”

涂山姝嗓子紧了紧，“你，这是怎么了？”

“有东西在靠近，有很多。”柳非月说，“千凝，刚才，你说早就想亲我了？”

“这个…”

“我也是。”他低下头，抬起她的下巴，用力吻上去。

涂山姝瞪大眼睛。

刚才，她能顺水推舟亲了他一下，真的只是想记住他的味道，只是想着，可能会死，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任性。

可现在…

柳非月，在深入。

他很霸道，封住她的唇，在倾盆暴雨中，热切而激烈。

咸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特殊的香气。

那是，属于他的味道。

人人都忙着逃命，暴雨也阻隔了视线，所以，就算他们热烈地拥吻在一起，也没人注意到。

除了，远处的云星霓。

瓢泼的大雨中，他拄着拐杖，看着她与柳非月拥吻。

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撕心裂肺。

雨水冰冷，却不及他心底冰寒。

他在雨水冲刷中，面色苍白如纸，山在震动，水在侵蚀，他的心在撕裂。

那是，一种被人用刀子生生割开的疼。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站在冷雨中，孤独一人。

终究，他就算，为她拼了命，她也不屑一顾么？

若当初，他没能占有她，没有先入为主，她，或许

看都不看他一眼？

与柳非月在一起时那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掩饰不住的。

她，在他身边，果然只是妥协吧？

柳非月才是她的心头好。

云星霓伸出手，遮住眼睛，转身，肩膀剧烈抖动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