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莹一时不太确定秦牧的话意,便一直盯着他的脸,总觉得那话听来,像是楚茂霖为了自己耽误了重要事务,她有种罪过的感觉。
似乎,她真不该在这个时候走了,还不跟楚茂霖留下字言片语,看起来都是她的错,可谁了解她的心情,她一直留着,只是心里还不甘地想再见楚茂霖一面而已,现在人见过了,得偿所愿了,而且想清他怕不是她的良人,自然该及早离去。
只是她忘了,楚茂霖还被蒙在鼓里。
秦牧见司若莹久久不言,只是一味盯着自己,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有点不知所措,转而说道:“司小姐,不如这样,我先送你回旅店,将你交给茂霖,有什么事你们当商议,可好?”
司若莹坚决地摇摇头:“如果秦大哥愿意帮我,就不要告诉他见到我的事,想必他也会很快忘了我的事。”
说到后一句,司若莹心头有些伤感,微微透在言语间。
“不会的,茂霖其实并不像一般人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他一向是很重情重义的人。”秦牧摇头,替好友抱起了不平。
然而,无论秦牧怎么说,司若莹打定了主意不肯回去,终究,他折中了一下,愿意让司若莹下榻另一处,听她说要谋职,答应找人帮她寻合适的工作,只是条件是她写个条过去,报一声平安。
司若莹不想耽搁楚茂霖,借势劝他早日回奉天。
秦牧带了信去,回来告知司若莹,楚茂霖听了她的劝说,已然返回了。
司若莹心头有些怅然若失,脸上却透着些安慰,既然不该开始,早点结束也好,或许她早该看清,闹到现在,还是她自作多情的成分多,大概楚茂霖对每个女人都不错吧。
带着这种心思,司若莹凑巧又在下榻的旅馆无意中翻到了一张旧报纸,这旧只是相对,发生在这些日子之
前的,里面刚好讲到楚茂霖,他的名字跟上海几大舞厅的知名舞女扯到一起,还有不少交际圈的名媛贵妇,其中有司若莹认识的,也就不难想象,她们一个个看起来都比她成熟,会打扮,充满吸引力。
报纸虽只有寥寥数字,司若莹脑中却立时涌出了楚茂霖游刃有余地穿梭于各大舞厅,跟这些女人拥舞、谈笑的画面,心头凉意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