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茂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你大概还从未真正认识许九庭罢？他若是当时觉得我没必要救，无论谁找他，他都不会出手的，你以为他是因着你求他不忍，你却

不知道，或从你刚一出生，已经被他选为利用的工具。你所谓的爱，都是他一手造就的，你也就是个可怜的木偶而已。”

“我是工具？是木偶？”许海花喃喃念着，眼中似思索、回忆着什么。

楚茂霖却在此时继续说道：“而且你又忘了，我坠崖的前因是甚么？若不是许九庭勾结大帅府里那帮子人污蔑莹儿和远之，她如何会被遣走，我如何需要四处找寻她。她怀着身孕，被放逐，性命还受到威胁，要换作你，你会忍气吞声生下孩子，会不大闹天宫？”

“我......我没那般傻。”许海花好一会才勉强回了这话，继而讲道，“且我对你一心一意，同别的男人未有丝毫瓜葛，她这也算是......蚊子不叮无缝的鸡蛋。”

楚茂霖脸上的温度又降了几分：“你见我若是为了讲这些，看来我是来错了，本以为你在此能反思一下。”

“茂霖哥哥，我错了。”看出楚茂霖有离去之意，许海花有些急了，“你给我个机会，我保证比司若莹做得更好，从今以后，我就做个宽容、大度的女人，你不是曾经也喜欢我的吗。我们曾经彼此陪伴了那么多年，没有人比我更熟悉你，也没人比我更清楚你的喜好，我会将你照顾得更好。而且，我不会像别的女人那样，看中你的地位和长相，不管你以后怎么样，我都一样爱你。”

“不管以后怎样？”楚茂霖嘴角露出些冷嘲，“你关心过战事吗？你清楚眼下的情况吗？日本人就要打到奉天了！东北很快就要沦陷！”

“竟然都到了这步？会如此吗？茂霖哥哥，你带着那么多东北兵，难道打不过他们吗？”许海花一脸懵懂，俨然丝毫不知外头的状况。

“我打不过，一个被女人和大烟迷惑的男人，如何还有战斗能力！”楚茂霖脸上露出些讽笑来，“你大概满脑子就装作你对我所谓的爱和对莹儿真切的恨，从未想过，许九庭在东北军中起着怎样的作用。你从来不关心这些，而你大概没想到，若是一个男人没有了身后的光环，又用甚么

赢得女人的青睐。许九庭一直在同楚茂森勾结，谋划夺取东北的霸权。若是东北军能团结一心，也不会像今日这般！”

“我......我不懂你们男人的事，因为我眼中只能装下你。”许海花低声言道。

楚茂霖再无耐心讲下去，扭头，便要往外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