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捕头
李捕头吓得忙摆手,“不敢不敢!”转而又道,“但是…既然郭夫子没受伤,为何要让受伤的表妹出来买药?”
柳菲阳把手里的小包举起来,“看清楚了啊!家里有两件衣服破了,刚好没有这个颜色的线,所以我要出来顺便买线!我表哥手里有县太爷的帖子你是亲眼所见的,我催着表哥去写回帖,反正我这点伤也不算什么,自己出来顺便把东西也买了,又怎么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表哥是那种会买线的人?你是不是想说什么衣裳急着穿,我告诉你,这衣裳还真是急着穿的!因为表哥打算穿着它去拜会县太爷!
“我们家清贫,我们兄妹手头都没有多少积蓄,出去见客的衣裳一共也就那么两件,我不赶紧给补好了,难道让表哥穿着带破洞的衣裳去见县太爷?”
李捕头:“…”哑口无言啊!
田师爷又说了几句和稀泥的话,总算把这事儿给结
束了,柳菲阳提着抓好的药,拄着拐一瘸一拐回家去。
田师爷就在李捕头手臂上轻轻拍了拍,“李头儿,你瞧这丫头什么都摆在脸上的样子,若是真有什么心虚的事儿,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何况,郭夫子的名头你大概也是听过的,那就是个最简单不过的读书人!我不瞒你说,其实这位郭夫子,十几岁的时候就靠中进士了,我们这些人与人家交往,对人家而言那叫折节下交!
“跟咱们县太爷往来,才是平辈相交!你想想,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去做那等粗鲁之事?辛辛苦苦考来的功名,还有这些年树立起来的好人缘儿,不都没了?谁那么傻!”
田师爷这话说得拐弯抹角的,但也是告诉李捕头,郭璞这个人不是他们能找惹得起的。
李捕头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忙道:“您放心,我这就让弟兄们撤回来。”
柳菲阳装脚伤,自然是走不快的,等回到家的时候
便发现之前埋伏在附近的人都不见了,不由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
锁好门,一进院子,她也不瘸了,去给郭璞把屋子烧热,又去煎药。
煎好了药,回到屋子里的时候,看到郭璞已经醒了,拥着被子,靠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