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门边，轻声说道：“是我听闻美人妆的东西着实不错，特来领教一番。”

声音虽然轻柔，语气却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倨傲，仿佛她肯来就已经是恩赐了。

王氏看不上这样的客人，但是之前柳菲阳再三强调过，不管是什么样的客人，都要和风细雨般对待，因此便带着笑把门开了，“您里边请。”

之前并不是没有客人亲自登门，但也只是买了货就离开，因此王氏也一般对待了，“请问客人想要什么？我去给您拿。”

少女进院之后现在院子里打量了一阵，看院子的格局倒是挑不出毛病，但紧跟着听到的几声鸡叫，却让她皱起了眉头，“怎么院子里还养鸡呢？”

王氏没回答她的话，又问了一次：“请问客人有什么需要？”

少女身边的丫鬟皱眉斥道：“我们大姑娘的问话你没听见是怎的？”

王氏挑了挑眉，“姑娘，我们在自己家里养鸡，不犯法吧？”

“犯法倒是不犯，”丫鬟拿手帕掩着口鼻，“就是这院子里一股子鸡屎味儿！”

其实那个鸡圈天天打扫，再加上是冬天，气味传播慢，基本上是没有味道的。

由此可见，这主仆根本就不是冲着买东西前来，而是故意来找事的。

王氏声音也冷了下去，“姑娘，那你说要不要我把鸡都放出来散散味道？”

丫鬟眉头一挑，就要呵斥，少女轻咳一声，“小环，闭嘴。”

丫鬟悻悻然闭上了嘴巴。

少女转向王氏，问道：“你主人呢？我要见她。”

王氏先是一愣，心道你还知道我主子也在这里了？随即一转念，面色更冷，“抱歉，我可不是什么奴才！”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斜了那个叫小环的丫鬟一眼。

小环脸色瞬间就红了。像她们这样的人都是卖身为奴的，一同卖掉的还有自己的自由，在主子的眼里，她们就等同于物件儿了，有用就留着，没用就随手丢弃。

在大秦律法当中，打死家奴，主人家不必付出任何代价，只需要去官府备案就可以了。

所以若非实在日子过不下去了，谁愿意去做奴仆？又不是在真正的高门大户做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