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得意吧?”听雨在江止戏谑的表情中显得很恼怒。
“什么?”江止问。
“你觉得你得到施眽了?你以为我失败了?”听雨瞪了江止一眼,“我告诉你江止,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施眽一定会是我的!”
江止假模假样地小声问一旁的吴谷:“诶,怎么,施眽有这么抢手?”
“少装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吴谷白了江止一眼,懒得配合,他满不在乎看着听雨说道:“施眽怎么说也是巽宁城前首富的独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且他现在经营的船行也风生水起。他又没有成家,现在好多人都想跟他结亲——喂,你自己就帮他打发过好几个上门的人吧?”
很不耐烦啊。江止心中闪过一丝复杂——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吴谷在外人面前对他显露出这么不配合的情
况。他迅速捂着嘴笑道:“哎呀,也是了。我只是没想到她到死了还对自己这么有信心。”
听雨似笑非笑地瞥了江止一眼,“江止,我一直听说过你,很多知道施眽的人也知道你。可惜你一直深居简出,不然你早就被人弄死了。”
“多谢告知。”江止受教一般点头:“看来我真要感谢上苍了”
听雨恨透了他自鸣得意的嘴脸,但此刻她知道自己斗不过眼前的人。
“我想再好好看施眽一次。”听雨咬了咬牙说道,“求你了,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了…”
“你平凡的一生激不起我任何的兴趣。”江止摇头,“所以我决定不满足你这个要求。”
“你——!”听雨眼眶都红了,她大声怒斥道:“江止!你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你凭什么一句话就否定了我的一生!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呜!”
江止安静地看她眼泪奔涌。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真的爱他的!我是真的
爱施眽的!”听雨一边楚楚可怜地抹着泪一边诉说着:“我从来没有对一个人这么牵肠挂肚过。我从来没有这么主动去追求一个男人…他是第一个,他是第一个让我…呜呜…”
吴谷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对江止小声问:“这种人你是不是也见过三千个以上了?”江止以前说过,自己拥有过太多人的记忆。大部分时候人们对类似事件的反应都是相似的。他举了个例子,好比街上一个女人经过一个男人身边故意掉了帕子,这种事江止记忆里起码有上万件以上,而下一刻男人会做出的反应在江止的记忆里至少有三千种。只要有一种跟江止记忆里是雷同的,江止就会判定为很无聊。可想而知江止对很多事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是多少年勤学苦练才有的结果。
江止体谅地点了点头:“嗯,有姿色的女人、被男人捧着的女人都爱这么说。尤其是她这种出身的。”
“你住口!”江止毫不避讳的话惹怒了听雨,“什么叫我这样出身的?你觉得我一个青楼女子就不配拥
有爱与被爱的权利吗!?”
我有这样说吗?江止托着腮靠在桌子上。
“我告诉你江止!你得意不了多久的!我爱施眽,如果可以他迟早会是我的!而你,根本就不爱他!他也不爱你!”听雨道:“他在外面有多少红颜知己你知道吗?”
江止点头——我当然知道,他都跟我讲了。
“没错!你知道!可是你无动于衷!”听雨一步步逼近:“你甚至毫无反应!哈!为什么你会毫无反应!你怎么会毫无反应!?——还不是因为你不爱他!在你眼里他就是个临时的靠山!有一天赚一天!你清楚得很!所以你从来不敢跟他去应酬,因为你知道你连一个陪酒的都比不过!你以为你现在装出风起云淡的样子我就看不透你了吗?”听雨尖锐地冷笑道:“你就装吧!施眽是个凉薄的人——你这样的人,是抓不住他的心的!因为你没有心。”
江止如醍醐灌顶,他摩挲着下颚,心想:好像有点道理哦
“你懂了吗?”听雨愉快地看着江止的表情,得意道:“只有我,只有我能温暖他!我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人,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女人!——而不是你这样恶心的男人!”
听雨离江止一步之遥,她过不去了。
“我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我看得出来,他的内心满是伤痕,他渴望得到认可,你没有给他认可,你只会让他不安。他需要安抚,需要能够令他安心的怀抱…”
吴谷听不下去了:“静临,你让她去投胎吧,她…”真是太可怜了。在她的眼里施眽就是个弱小、无辜又天真的小男孩?“比起安心的怀抱,我觉得你给施眽能安身立命的本事更加实用。”
江止笑了。挥了挥手,听雨真去投胎了。
其实听雨说得很有道理。当一个人缺衣少食的时候,他想到的是填饱肚子。那个时候,给他吃饱穿暖他就会感到幸福。可施眽这种从来锦衣玉食,小时候又是极度渴望被父母关注的人,他心中所想有时候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