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时,两人之间没有说一声谢谢。秦默晖觉得,可能是认识许久了吧,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或许罗媛也是这么认为。从小一起长大,一个眼神足够了。
将目光移向审讯室,刚才老板娘已经道出了埋藏心底的秘密。她与羊灿虽是夫妻,可是二者间的关系却并不和睦。吵架是常事,有时冷战起来更犹如陌生人。
归根结底最重要的因素是羊灿没有工作。养家糊口的任务似乎已经全权交于老板娘了,就如她的餐馆一样,一切上下的打点都是其一人在忙前忙后,更甚者羊灿从没有去过。
餐馆开张到现在,唯有见到老板娘的身影,这家店只属于她,也是她的唯一。
陆元亮曾是她的初恋,机缘巧合下两人相遇。在羊灿那只能得到冷冰冰的麻木,而前者的体贴却给了她一直奢望的温暖。她可以无所顾忌,也可以放纵自我
。
“只有在他那我才能体会到自己还是个女人,而不是个赚钱的工具。”这是她与罗媛吐露心声时说的原话。
望着另一间审讯室内始终闭口不言的羊灿,秦墨晖再次回忆起案发现场留下的血字。若说真是死者留下的线索,那似乎一切都已明了。
羊灿的作案动机很明显。发现自己的老婆在外面有了男人,哪个男人受得了?因此一气之下将她的情人杀了,这也不无可能。
无论案发现场留下的血字,还是明显的作案动机,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似乎一切矛头都指向了前者。差的只是对方是否有不在场证明,以及他的亲口承认。
“怎样?”
“气死了!就是不肯开口。”
年轻同事脸色不好的走出审讯室,阴着脸,显然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隔着审讯室玻璃,望着斜躺在椅子上的羊灿,那副傲气十足的模样,秦默晖若有所思地
点点头。
稍琢磨了一番,他走进了审讯室。挥了挥手,让看管审讯室的同事在门外等候。
“死者死亡的那天你有去过吧。”秦默晖把玩着手中的纸杯,语气若无其事,眼神却灼灼看着他。
羊灿的眼角不经意地抽动了一下,本是斜靠在椅子上的身体立刻变得紧绷,他撇过头依旧闭口不言。
“你妻子已经说了。”喝了一口杯中开水,秦默晖随意一说。
“她?她说什么了?”羊灿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挺直腰杆,双手抓着桌沿,身体微向前倾。虽然很努力的在掩饰,可看得出来他依旧有些紧张。
自带进审讯室,这还是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她说那天你不在家,去了死者的住所。”秦默晖的语气很是缓慢,几乎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