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防线既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若是我们刚才一直施压,可能他会道出实情,但也有可能会适得其反——给我们一个错误的导向,又或者只说一半。这些都不是我们真正想要知道的,既然如此,不如趁他心理防线薄弱,在他潜意识里埋上一个信号——坦白从宽。”
仔细听完这么一番解释,李俞心头猛然一震,顿时流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其肃然起敬,再一次对自己这位副队的办案经验是佩服不已。
“可是,他真得会来找我们么?”李俞轻声自问着。
然而,佩服归佩服,他终究还是不免有些担忧,不是不相信,只是本能上无法肯定。
“放心,他知道我们会去找那个扭伤的同事,而我刚才给他的提醒,就隐晦的指出了这点,即便他不说,可难保他同事不坦白。相信他能听话中意思,等冷静下来,想想孰轻孰重,他自己心底也有个谱了。”秦墨晖淡淡一笑,“我想,他应该很快就会给我打电话了。”
“希望如此吧。”李俞当然更愿意去相信这个判断,可是对于没有经验的他,从话语中便能听出来,心底依旧还是有所保留。
秦墨晖也没有多解释,笑笑而过。他将座椅背调低,双臂环胸,闭目仰躺着,似在等待。
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判断失误,这并非是盲目的自信,实则心底早有了一番计较。刚才侍应生已经透露出一个重要的讯息——他有所隐瞒,而且很可能和羊灿有关。
知道这一点,那么此次谈话就是有所收获的。
即便侍应生没有打这个电话,再不济增加点压力,将他请到刑侦队好了。以他刚才的表现,若要其开口坦白其实并不难,可关键在于所说的是不是全部,是不是还有所隐瞒。
叮铃铃
随着口袋内震动,手机铃声渐响。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李俞第一时间望过来,扶着方向盘的双手不自觉的紧了紧,眼底透着丝紧张。
秦墨晖嘴角一勾,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