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抓狂乱射的时候,那道白影蓦地一闪,竟然用舌头在我脖子上舔了一口。
我一阵颤栗,白狐狸却在咯咯作笑。
我想抹掉那粘稠的触感,一摸脖子,却是很深的三道爪痕。
那只豹子,我还没有干掉那只穿山豹给狗蛋报仇,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再次拉动枪栓,枪膛里还有一发子弹,还来得及。我紧紧攥住枪身,眼睛睁大一眨不眨,调动全身的感官集中在那只狐狸上,脚下开始朝着另一边的甬道后退。
放我走便罢,如果不放我走,在它扑向我的那一刻,我便拼死开枪,这是我最后的孤注一掷!
白狐狸眯起细狭的眼睛,再次伸出红舌舔了舔嘴巴,像是能洞穿我的心思。
它刚才舔我一口,难道是在说,我不过是它的饭后娱乐。
不管如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逃。所以一冲进甬道,我就收起枪拼命地逃。但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白狐狸正探出脑袋,成竹在胸地看着我。
我心头顿寒,它果然是把这当作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片刻,我甚至又动了放弃的念头,但又想到还有很多事要做,哪怕是半点生机也要搏一搏。
“兄弟,我能不能活,就靠你了!”我抓起游隼朝着另一条道扔去,它立刻扑扇着翅膀忽高忽低的飞向黑暗里。
身后,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有节奏得跳跃着。我看了一眼,继续往前逃命。
如果被它抓住,会不会也把我的脑袋撬开,把我的脑子当豆腐脑吃。虽然觉得自己不算绝顶聪明,但如果脑子就这么被吃掉,还是觉得很可惜的。
尽管这墓穴里阴气寒重,却不及我心寒,我只盼着在这狐狸把我脑袋壳撬开之前,游隼能够快些。
不负我的期望,前面终于传来呆鸟的叫声。我心里顿生希望,口中一声哨响,呆鸟啾鸣着,同时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赶紧找藏身之处,正好前面有一处偏室,我加足马力朝那里冲去,因为我已经看到前面蛇潮正气势汹涌而扑来。二话不说,我一头就扎进偏室,却不想头顶一阵扑哧声,那呆鸟竟也正好朝这钻来,我的脑袋和它撞在一起,眼前金星直冒。人仰鸟翻,但我也顾不得骂它了,拖了它就扎进偏室。
蛇潮在门口顿了一下,却看到迎面白狐冲了过来。那一刻蛇潮向上包了起来,我能感觉到来自这些冷血动物的恐惧,如临大敌,如临灭顶,仿佛很快就要天塌地陷。但这恐惧只有短暂的片刻,绝不像我之前那样深陷其中,它们很快又露出决然的姿势,张着爪牙朝着敌人奋勇扑去。
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交流的,这一切都是片刻停顿的事,就像人的表情在短短两三秒中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