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安城辖区内的死者是一名女性,名叫安亚红,死亡时的照片和详细信息在第二张信息卡上。”张山嘱咐了一句道,“根据我们对崔光虎的周边朋友的走访调查获得信息,安亚红曾经和崔光虎是情人关系,而崔光虎在十年之前曾管安亚红借款230万的高利贷,承诺一周还清却拖欠了一月有余,在安亚红多次催促要钱的时候死于非命。”
他在白板上将崔光虎和安亚红的人物关系连接起来,并且重点标注了情妇和欠款二字,强调了安亚红生前还和崔光虎存在债务上的纠纷,“而经过对崔光虎周围朋友的进一步走访调查,他们都暗示我们安亚红的死和崔光虎有关,在安亚红死后的两天时间里,光荣村曾经传出风言风语,说崔光虎为了躲避安亚红的追债,于是雇杀手杀死了安亚红。得知这件事的崔光虎曾大张旗鼓的叫了马秃子在内
的诸多社会青年,往传出这话的村民家中而去,进行了一通打砸抢和言语上的威胁,并且给出了明显的暗示,总而言之话的意思就是人是我崔光虎杀的,如果你们再到外面瞎说,那安亚红怎么死的,你就是怎么死的…说了一通诸如此类的话,可以说,这段话是可以作为证词的。”
张山一面说,众人一面记录着,“本案当中所有的知情人士基本上都将杀死安亚红的矛头指向了崔光虎,但崔光虎如今已经死亡,我们并不能指望着一个死人说话,为了保证办案过程的严谨性和精密性,安城支队的刑警经过夜以继日的调查,又发现了一个新的信息,那就是安亚红曾经跟本案当中的一名证人——张利民,存在非正当男女关系,但安亚红和张利民在一起的时候,她跟本案当中的受害人崔光虎还并不认识,换一种方法说,张利民是安亚红的‘前男友’,而崔光虎才是安亚红的‘现男友’,但张利民这个‘前男友”一直隐藏身份,包括和张利民关系较好的几名拜把子兄弟在内,谁都不清楚张利民和安亚红曾经有过这种关系。而安亚红在十几年前还曾经在张利民的饭店里面做过服务员,本来这件事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我们对张利民进行询问的时候,他刻意的将这个部分的信息抹去,言语中的矛头全部都是针对崔光虎的,所以这一点让我们起了疑心。根据我和陆队长的分析
,我们认为安亚红的死或许和崔光虎脱离不了关系,但是跟张利民也同样脱离不了关系,甚至我们认为,安亚红的死亡案当中存在着诸多蹊跷,就连崔光虎都有可能只是个从犯,而主犯是张利民。”
张山将目前捋顺的所有逻辑盘了一遍,一名刑警便提问道:“张队,如果按照你说的,当年崔光虎和张利民合谋雇凶杀了安亚红,可是十年之后张利民又为什么会雇同一名凶手杀死崔光虎呢?而且这名凶手在行凶过后还杀死了货车司机魏建立的老婆和孩子,如果说安亚红曾经跟崔光虎是情人关系,但是第三个命案当中的被害人可跟崔光虎没有任何瓜葛啊!”
张山解释道:“关于张利民为什么会在十年之后用同样的办法杀死崔光虎这个问题,也是本案当中等待我们揭开的一个谜,至于为什么会发生第三起命案,我想凶手原本也并不打算杀死他们,只是因为在凶手作案的过程中魏建立曾到过案发现场送货,而魏建立的车上安装行车记录仪,是本案当中唯一一个可能拍摄到凶手正面的录像设备,所以凶手之所以杀害他的家人,是为了这个记录仪。”
“他妈的,如果想要记录仪,直接去车上偷不就好了,有必要杀人灭口吗?女人和孩子都是无辜的啊!”一名刑警怒气冲冠,拳头都死死的攥着,在勘察任雪案的时候,
他就在案发现场,每次一想起那名六个月大的女婴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脖子、口鼻全都是血的一幕,他就止不住的心颤。他一年之前结婚,上个月刚刚荣获奶爸一职,也是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他实在无法想到,凶手究竟是何居心,竟然连一个六个月大的女婴都不放过?就算你不杀了她,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又能把你怎么样呢?
他早就暗暗发誓,如果哪一天他抓住了凶手,才不管什么组织纪律,把执法记录仪一关,先上去把那凶手打个半残废再说,想必在座的刑警有这种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那我接下来就说一下本案当中至关重要的问题,第一点就是我刚才说的,张利民为什么会在十年之后用同样的方式雇凶杀了崔光虎,据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来看,两个人在明面上似乎并不存在什么冲突;第二个问题,凶手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