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不行。”乐琴拉着缰绳,谨慎道:“侧福晋,这条路不如方才的那一条好走。而且一路下坡,万一马儿别了腿,滚下去便不得了。奴婢担心您的身子。”能找的理由,乐琴都恨不得涌上了,到了这样一个没有退路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还能怎么拖延年贵妃离开京城的脚步。
“路的确不好走。”年倾欢心里直发冷,说要逃走,就让林翰邈想出了这么个法子。为了不惊动京城里的人,不惊动哥哥的人,这次的出逃计划的算是错漏百出,各种的不谨慎。可怀着一颗必须逃离的心,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无论如何,咱们一定得赶紧离开这里。”
“侧福晋不是要来西山祈福的么?怎么这么快便急着要走?”
“谁?”年倾欢与乐琴异口同声的问。竟然有人拦在这里,这真是奇怪了。听对方的口吻,显然是已经等了许久,而且格外清楚自己的来意。
“年侧福晋,好好的雍亲王府您住不惯,竟然要来这荒山野岭的松松筋骨。您确定,这次出来,您还
能安然无恙的回去么?”几名黑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挡住了年氏的去路。
只是听他的口吻,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她是要逃走,而并非回去的。年倾欢蹙着眉,阴冷藏匿在眸子的深处,淡淡的看着为首的男子。“敢拦路,就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么?我倒是好奇,有谁能有这样通天的本事,知道本侧福晋会经过这里,且还早早的埋伏下了你们这些爪牙。”
“明人不说暗话,年侧福晋是明白人。既然知道我等乃是被人指使,便不要再多言其他。乖乖束手就擒吧。”男人如鹰隼锋利的眸子,生硬的划过主仆两人的面庞。
遭遇这样的变数,乐琴的脸都吓白了。但是对放只是让她们束手就擒,并没有说留下命来。难道,他们是要用侧福晋的性命,来要挟雍亲王么?如此的话,也许就不用离开京城了。“你们别乱来,不许伤害侧福晋。”试探性的话,是乐琴想要弄清楚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放心便是。我们还不至于如此。”那男人往前
走了一步,倒是儒雅的伸出来手:“劳驾侧福晋下马,跟我们走。只要您配合,我们自当好吃好喝的供奉着,必不会伤您分毫。”
年倾欢诧异不已,竟然还有人知道这个漏洞百出的逃亡计划,难不成是林翰邈故意泄密,就是为了保全哥哥的荣华富贵,不叫自己离开京城?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她自己否定了。翰邈不是这种人,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休想,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都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侧福晋一向目光敏锐,大抵是不会吃眼下这个亏吧?倘若您不配合,那就别怪在下等乃是莽夫出身,出手无礼了。”
“你们敢!”乐琴也不过是文文弱弱的侍婢,既不会功夫,也没有什么通天的本领。可这个时候,她不得不挺身而出。
“亮剑刃给这位姑娘看看,刃有多亮,她便知道咱们的胆量有多少。”为首的男子,倒是有几分幽默。言毕,身后的男子果然个个亮出了手里的剑。
眼见形势不妙,年倾欢只得拍了拍乐琴的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已至此,抵抗也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