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琰问父亲:“爸爸,这时谁的坟?咋没人管?”
“唐诚他爸,已经是老坟了……”
逝者没过完三周年的是新坟,过了三周年就叫老坟,这是村民对坟墓约定俗成的说法。
唐诚爸已死了四年,而唐诚被群殴后南下打工也已有两三年了。“我亲爱的儿时伙伴,你在他乡还好吗?我好想你……”张琰突然心头一颤,鼻子发酸……
“那个天煞的王大强!”张琰不由地吼了一句。他心想,唐诚被这些强盗群殴时,该有多么可怜,多么痛苦,多么伤心。
“那个王大强现在惨得很,先是找不到媳妇,后来,别人从山里给买了个媳妇,脑子有点问题,轻微智障……王大强好吃懒做,成天提个酒瓶打散酒喝,喝醉了,就打媳妇,媳妇受不了,跑了……去年冬天,他喝完酒后被拉媒的外地车给撞了,车跑了,案子了没破,他现在成了瘸子……胡子拉扎,浑身脏兮兮的,还没走到人跟前,就臭气熏天。”
“活该!”张琰问,“王大强靠什么生活?”
“啥生活?就在附近几个村子流浪,谁家过红白事,就站在宴席棚子后面等剩饭……”张有志说。
张琰的工作敲定了,他临离开家时,父亲一再叮咛让他要当面感谢方校长,反复说做人不能没有恩情。
张琰回到学校后,这天,他敲开了副校长方昌平办公室的门,说了一番感谢他的话,说要不是他努力地帮他改派,他这几年学可能就白上了。弄不好,还会待在家里当一辈子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