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乃琼林七子之首,你不去,咱们群龙无首呀,再说了,还有不少仰慕你才名的风流名士同来,你可不要扫兴!”
嵇松龄抱着自己的琴,拼命给边上的顾东篱使眼色儿。
顾东篱噢了一声,笑着挽上秦北行的胳膊:
“哥哥你去吧,我有榴花呢还是你舍不得她,定要留下来一起?”
秦北行眼皮一跳,脸色不改,可眸色却渐深,变成浓稠的墨色。
嵇松龄嘴角一抽,知道最近提不得榴花,忙上去勾住他的肩膀,打哈哈:
“子卿,有我妹子照料东篱,你便放心吧——从前她在青州城,你还不是鞭长莫及,现在人倒是来了京城,怎得一日,你也放心不下?快快,别磨叽,咱们出发了。”
秦北行踌躇片刻,喟然一叹,同意了。
临走之前,他还是自信叮嘱了一番:
“天冷,多加一件衣裳,京城榴花熟悉,让她陪着去牙行。要是看不中,等我回来再商量,莫要冲动行事,这里不是青州城,该谨慎一些。”
“是了,我的好哥哥,你快去吧,记得折一
束红梅给我香屋子”
推着他出门,等人上了马车,她眉目弯弯,恬笑着冲他挥手道别。
只等马车远行见不到影子了,她这才舒了一口气:
“娘亲不在,怎多了一个哥哥管束,无形的压迫力,比娘亲更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