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倒是和森楠略有相似,让森楠主动去救一个人的话,是不大可能的事,像是今天在宾馆听到那女人的尖叫遇害前,森楠便通过灵敏的听觉听出了虬髯大汉的声音,以及他与女人的对话内容。
但她仅仅是听,没有任何出手帮忙的举止,就如同当日宁晴…想到此处,我不禁深吸了口气,好使自己的心情平复。
我还是恨森楠的,但仅仅是恨她的冷漠,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他突然离开,或许是觉得我刚刚负伤,即便他赢了也胜之不武吧。”
森楠嘟囔着,静静凝视窗外的街道。
此时楼下的街道上,正有一个男人提着塑料袋在狂奔,他逐渐被四面八方袭来的行尸所包围,倒下的时候,从袋子中掉落出大量的饼干与罐头。
其实在看到那男人出现的瞬间,森楠是可以出手的,不过她就是这般不近人情,亲眼见那男人被分尸也无动于衷。
森楠忽然转身走出房间。
我问她做什么去,她说她准备下楼拿那袋食物,并示意我乖乖在房内呆着,因为她已经察觉到有几具行尸游荡到了宾馆内。
我默不作声,看着她带上门。
男人临死前发出的嘶声嚎叫,萦绕在我耳边挥之不去,我不可能像她一样做到漠然置之。
很快,森楠的纤细的身影便出现在楼下,果决地出手解决掉附近的行尸,然后她俯身将散落一地的罐头等食物装进塑料袋内,这时,一辆泥泞的越野车疾驰而过,在不远处停下。
森楠提着袋子,木然地看着从车上嘻笑走下的两个男人,他们跟森楠说着什么,不过森楠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宾馆大门走来。
在森楠转过身的那一刻,左边的男人蓦地里从腰间掏出一根警用棍,当即朝她后脑挥下,如果森楠只是个普通女人的话,想必被敲晕之后,会被这两个男人带往他处所囚禁,沦为供他人玩弄的奴隶。
可惜森楠不是。
两个男人的下场不言而喻,他们腿骨寸断,横躺在地苦不堪言,口中发出的痛呼声,自是引得了许多行尸蜂拥而至。
我开始有点理解森楠了。
森楠回来之后,将装有食物的袋子,以及两个男人的车钥匙丢在床上。
“我突然想起来。”
“想起什么?”我问。
“你想成为异变者吗?如果想报仇,你至少得成为异变者。”
“当然。”
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即使这是要拼上性命的决定,我也在所不辞。
不过时至今日,我还没看到任何一个寄生体,或者说,它们尚还潜伏在某些幸存者当中。
“终归是能碰上的。”
森楠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