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船最终撞在了山体上,成为了片片破碎的木板。
有些人在这一瞬间就被水流卷走不知所踪,有些人侥幸摸到了木板,紧紧将其抓住最后筋疲力尽地被冲上了岸边。
此时那队伍中最为矫健与机敏的人也终于变得迟钝,他站在这石洞的岸边也眼中那自信的光亮也已不复存在。
但好在纪庚辰不用经历这些,他在水势最缓的时候就已到达了这里。
岸边仍是一条通路,一条向下的阶梯。
纪庚辰慢慢地走了下去,这阶梯连着的是一条长廊,空洞的山体在此地已看不到其顶部,但纪庚辰很清晰地看到这长廊是湿的。
如果之前的外来者走到这里,就会看到在船被撞碎时那些遇难同伴的尸体。
他和慎伢预计这些人到了此处,一定会对这些尸体视如不见,他们心多半已经死了,只是躯体还在不断前行。
在这一次次选择,与一次次的失误中,他们终于学会了屈服。
纪庚辰眼下就走在这条冰冷的长廊中,没走多久,他就见到了一处断崖。
这也并不是断崖,只不过是这条路断了一部分而已,前面仍旧有路,而断路下也有着微弱的光芒。
饱经苦难的外来者到了此处已经变成了懂得游戏规则的人,他们站在此地看向脚下与对面。
对面是一片漆黑的死寂。
而断路之下却有着光芒与流水声,虽然很高,但他们却仍然看到了下面的船。
船似乎在告诉他们:这里才是正确的路。
如果这些人还是初来此处时信心满满的样子,那么他们就绝不会蠢到认为那能摔死人的断路会是条真正的通路。
而眼下他们却觉得只有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他们跳了下去。
在断路下摔得粉身碎骨。
纪庚辰也跳了出去。
但他稳稳地落在了对面。
他知道这里已是路的尽头,在这里有一扇铁门。
只要将其推开——
他推开了铁门,就见到了这一切计划的罪魁祸首。
慎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