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海、溪儿和沧言见得不到回答,也都纷纷离去,只剩下止默与芯阳。
“为什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止默的语气极为平淡,他是众人中表情最为平淡的一个。
“只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芯阳缓缓开口,“说了又有什么用。”
“解释清楚,误会不就会解开吗?”
“如果一直都是不信任的话,那么无论怎么解释也是徒劳的。”
“或许是这样,但他们只是想听你亲口说。”
“这些重要吗?”芯阳微微一怔。
止默带着歉意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对他们而言,可能很重要吧。”
“可笑不?我明明什么都不了解,还装出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止默微仰起头,望着天。
芯阳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一丝忧伤在她心头间游荡,“很多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毕竟人的内心是无法预料的。”
“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溪儿在想什么,像刚才,她
开口问我,是我完全没预料到。”芯阳想了一下,又缓缓开口,“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溪儿,今天才发现,原来我一直都不了解她。”
芯阳的目光,望着远处,似乎是超越了时间的速度,到达了那至今都没人到达过的天涯海角。
一阵清风袭来,衣袂飞扬,他们的发丝随风起舞,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时间会定格在这一刻,但不会停止,悲伤也不会无止境蔓延,最终还是会被伪装的快乐埋葬。
日息阁,芯阳独自一人坐在院子的石椅上,天,是无穷的深邃的幽蓝,让人猜不透心事。月的清辉,洒在院子里,月光下,只有芯阳的影子和花草的影子,显得有丝冷寂。
自从中午的那件事后,溪儿与飞海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芯阳,见到芯阳时,明明有想说的话,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回肚子里去。这不,平时总与芯阳在一起的两人,今天,出乎意料地,只剩芯阳一个人,先回了日息阁,而他们两个,至今还未归来。
芯阳拖着腮,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这一天,应该是她一生中难忘的一天。
这一天,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许多她从不来都不曾去思
考过的问题。
她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很习惯很习惯溪儿和飞海在自己身边。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习惯这一切,她以为她自己是一个人的,即使一直是一个人也没关系,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知道了,原来,她一直都不了解溪儿,陪了她十几年的溪儿。
她明白了,原来想要做到看透人心,是不可能的,纵使有读心术,也没有办法。
她知道了,原来信任也是需要言语的。
溪儿不知是什么时候回来了,她看见月光下深思的芯阳,是如此地孤寂,让人心疼,她责备起自己来,不应该丢下芯阳的,让她独自一人回日息阁。
“馨儿。”溪儿试着叫了一下芯阳。
溪儿的声音,把芯阳从思绪中拉了出来,“你回来了。”芯阳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在月光下,竟显得有丝凄凉,让人忍不住地心疼起来。
溪儿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我去休息了,馨儿,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溪儿躲闪的眼神,芯阳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应
了声,“嗯。”
望着溪儿离去的背影,芯阳意识到,她们彼此的心中已生出了一个结,一个深深的结。
溪儿离去,紧接着飞海也回来了,飞海与溪儿一样,总有意无意地躲闪芯阳的视线,似乎是不敢正视芯阳的眼眸,他与芯阳敷衍了几句,也随即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