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筱萝忍不了了,“陛下,你这是何意?不想吃,就直接打翻,辱没臣妾一夜的心血吗?”
“皇后,是朕不小心,朕要批阅奏章,你不是常说朕应该要以国事为重吗?如今朕要批阅奏章,你……”赫连皓澈抬手摆摆,再也不想听筱萝说一句话,他是厌了,只是还没有弃而已。
沐筱萝俯身想要把坠落在地上的脏饺子一颗一颗用手捡起来,饺子很烫,上面还裹着一层滚烫的油脂,到底是从油锅上刚刚捞出来,不柔,筱萝的手指头起了一块红皮,却是烫着了。
“母后您没事儿吧。您是万金之躯,这些活计叫疆中随身的宫娥做就好了。”宸潋长公主极为疼惜她的母后,拼命得用嘴吹着,不忍心道,“母后,得擦点烫伤膏,不然留下疤痕,可怎么使得。”
相比宸潋长公主的担忧,赫连皇陛下也一如既往自顾自暇得批阅奏章,若是以前,筱萝皇后就算手指头被针扎了一点,赫连皇陛下一定会跳起来,对她倍加爱护,可如今。
如今,却也不得不引起宸潋长公主的狐疑,难道说父皇他变心了吗?
“父皇您难道这么狠心吗?就算要批阅如山的奏折,母后也要看看吧,您快来看看母后的手指都伤成了什么样了。”宸潋长公主咬了咬红润的唇瓣,颇极为埋怨得对赫连皇道。
赫连皇仍旧无动于衷,他的眸子看上去深冷若冰海。
沐筱萝勉强得笑了笑,“你父皇很忙,咱们本就不应该过来打搅,走吧,这点小伤不碍事的。”
旋即,筱萝口称“臣妾告退”退了出去,抵临门口之时,她的神色变了样。
筱萝自从大雪国归来不久,白天还是好好的,怎么到了晚上,皓澈他就了一个人似的,很明显,他心中有事却不肯说出来,加上她漂流沧江耗损身体之元气,如今又忧虑过度,所以才会出现晕厥现象。
幸好有长公主殿下搀扶了一把,否则沐筱萝非得摔在地上。
“母后,你怎么了,可不不要吓宸潋,宸潋禁不起您吓的呀。”宸潋知道自己腹中胎儿胎盘未稳妥,不能受太大的惊吓,此番母后在门口如此,父皇在里边又置若罔闻,难道父皇真的不爱母后了吗?
多年伉俪情深,怎么能说情义说没有就没有了的。
罢,罢,罢,父皇一定会母后心怀着什么误会了,暂时还是离开这里为妙。宸潋长公主就搀着皇后娘娘先行一步回小竹楼。
房内的赫连皇猛然丢掉手中的御笔,奏折之上的一个“览”字只写了一半。
“你的心里真的只有朕吗?没有别的男人吗?你晕倒了,风侯爷恐怕比朕还要更为紧张你吧……他可是会为你亲自熬鸡汤的男人……筱萝你还是朕的筱萝吗?”
赫连皓澈眼眶微红,推掉了桌子上的悉数奏折,他真的没心思再往下看下去了,他决定了明天就回大陵都,带上皇后娘娘,带上夜胥华侯爷,乃至于这里的所有人。
沐筱萝在小竹楼休憩一整夜终于见好转了,宸潋长公主就躺在她的身边,母女俩一个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有侍卫敲门进来说皇上今日就要启程回大陵。
既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众人自然要遵从。
皇后娘娘自然有相应的凤辇,皇帝有龙辇,只是,龙辇凤辇一前一后,赫连皓澈却一眼也极为吝惜,他兀自在龙辇之中继续批阅奏章,人前人后,他是一个好明君,却不是好丈夫好爹爹。
宸潋长公主是极为关心母后的身子,怕她撑不住这数日的舟车劳顿,本想与母后共乘凤辇,只是大陵皇朝的制度律条不允许她这么做,区区的长公主如何能够乘坐帝后凤辇?
然则父皇他对母后的病情熟视无睹!
为何他们今日竟然会如此。
宸潋长公主苦无良策,掀开轿辇,却见前头骑着青葱骏马的永乐侯爷快奔到父皇御辇侧,拱手说了什么,没说几句话,父皇就很生气的样子。
父皇他从来不曾这般生气过呢。
宸潋长公主见夜胥华一脸晦暗之色扬起马鞭靠近她自己所在的轿辇,宸潋再也忍不住了,“风叔叔,你去跟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才会如此生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