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颜墨，当然洗不掉。

洗不掉……

适才她的注意力全然不在宫小玖身上，更为料到她是在她身上画了多莲花，如今唯一庆幸的便是这多莲花她刻在了锁骨处。

若是颈间，她将来再征战沙场时岂不让人笑话？

这一整日，宫小玖都粘着她。

直到入夜，不知人跑到了哪里去玩。

寻了半天，才发现人就在浅云阁的桃花树上躺着，只是换了一身黑色衣裳，变得冷峻。

花瓣飞舞间，望着满天繁星闪烁，银月微光倾洒在他身上，犹若蒙了一层神秘的光辉。她虽然对杀手了解不多，但也听米粒和伍仁提过一两句。

天下第一杀手祭灭行踪诡异，武功高强，杀人看心情，一贯是黑衣银面剑不离身的打扮。还有他随身带着的长剑，名为暗月流殇，是把绝世好剑，锋利无比，可与她的弑神鞭和九天惊虹相媲美。

却未想到，这面具下的人，居然是墨惊鸿。

树上的人甚是安逸的躺在树上，发现她来也只是动了动眼眸，未有起身。云倾便纵身一跃上去，立在他面前，望着明亮月色，微微转眸，“密室里的金银珠宝，可是你放的？”

“是我。”似乎早就猜到云倾会这么问，祭灭没有隐瞒，只是稍顿了下，“也不是我。”

是他也不是他？

这是何意？

云倾不解，“此话怎讲？”

她是知晓想要寻得天下第一杀手祭灭杀人，必须奉上足够珍贵的宝物，或是足够多的金银，若他心情好，愿意去杀，便会接下那人的宝物或是金银，一旦他接下，被杀之人必死无疑。

这也是为何，许多王公贵胄，甚至是帝王将相也会让人去寻他，亲手奉上各种金银财宝，希望他能帮自己排除异己。

当时看到那一柄玉如意，云倾便猜想，许是东陵国帝君曾有人，需要让祭灭出手斩杀，便以玉如意请他去杀，也说不定。

祭灭未答，只是伸出修长青葱的手指，滑向月亮，清冷的声音，比往日多了几分明媚，“看。”

“你是月亮。”他手指在明月的方向，冰冷的声线不自觉的柔了几分，而后又指向围绕月亮周围，一颗几乎看不到光芒的星星，声音冷而悠远，“我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