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柠端起翠绿汤碗，将里面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只盼她日日服用此药，等心上人有朝一日醒来，能看到她容颜如初，无半分分别。

这药苦楚，凌雪柠不禁蹙眉，拿起药碗旁的蜜饯，放入嘴中，才得舒缓。

今日宫中人尽皆知，太后娘娘得了一新男宠，宠爱有加，名为如梦公子。如今这位如梦公子在后宫地位极高，谁人也不敢招惹。

纵是仙妃那般得宠的人，也要巴结着。可想其他妃子，也是一样。且太后宠爱如梦公子，近日又让他寻得一方容颜永驻的药方。日日服用，只盼容颜永驻如初，看起来皮肤是有顺滑水嫩，全然不像是三十岁的年纪。

引得不少妃子也想法设法得此良方，偏是这方子只为太后所制，她们也只得望眼欲穿。

啪！啪！

适才还好好地凌雪柠忽然变了脸色，拿起床榻上的鞭子，罩着沈如梦的身上狠狠的抽了两鞭。

阴狠的眸光扫过他血肉模糊的伤痕，才得舒缓，继而躺在榻上，冷笑着看他，“知道哀家为何打你么？”

“奴儿有错。”

沈如梦好似习惯了这样突如其来，也没来由的鞭打，直接跪地，未有多言。

他垂着眸，好似不会痛了一般，漆黑的眸抹不开的暗光浮动。

“你没错。”凌雪柠略微抬眼瞧着他，眼神略有恍惚，每次喝了汤都觉眼前的人像极了一尘。

此刻，还略有清醒的阴狠道：“哀家便是想打便打，在哀家这里，你永远只是哀家的宠物，只得顺从哀家，休要有其他心思，否则哀家有一万种手段，让你生不如死。”

她每日都要警告一番，沈如梦早就习惯，心中冷笑，却不表露。

凌雪柠还煞有介事的瞧着他，声音阴恻，“明白么？”

“奴儿明白。”沈如梦垂着眸，好似乖顺。

便是他什么也不说，凌雪柠还是不可放过，眼底尽是不屑，“记住，你永远是一尘的替身，哀家宠你，不过是因为你这幅皮。”

“是。”沈如梦垂下眼帘，深谙的眼底尽是幽冷。

宫中之人，只觉他是太后男宠，太后给他最好的衣裳，给他享不尽的荣华，衣食无忧。谁人会知，太后的变态之举，打人凌虐，手段阴狠残忍至极。

他身上，疤痕遍布，每次被她打过，又被她派人医好，如此反复，他也麻木。

纱幔后的手豁然伸出，顺着他的手轻划，命令声冷，“为哀家宽衣。”

恶心的抽出手，沈如梦往前走去，将袖中香袋打开，顿时香气四溢，奇香弥漫。凌雪柠闻到此香，原本便有些昏沉的眼眸，越发迷乱，身子抑制不住的燥热。唤着，“一尘，宠我。”

沈如梦眼神微闪，退出纱幔，朝暗中之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一抹黑影与他穿一样的衣裳走来，只是面容丑陋，却会口技，学的与沈如梦声音一样，朝床榻上的凌雪柠扑去，低吼一声，“太后……”

“叫哀家柠儿。”凌雪柠的衣裳被他撕扯，眼前的人，在她眼里竟生的与墨一尘一样，越看越像。

“一尘……”

里面娇喘声不断，沈如梦听的恶心，从后门走出。一遍遍的搓洗自己的手，直到搓的通红感到痛意，才肯停下。

他握着颈间挂的暗哨，冰凉的心才能感到一丝暖意。他轻抚着暗哨，行进月色之中，不知不觉来到之前与云倾相见的御花园一脚。

忽而看到远处城楼最高处，两抹身影飞来落下，那白袍身影他一眼便认出，只是飞的太快，猛然停下身形一阵踉跄，看的他心中一揪。

他身侧的人，则伸手，一把揽上她的腰肢，紧紧锢在怀里。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