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几言,对云倾来说已是足矣。虞姨是天下第一庄庄主,东陵帝君根本无法将她困住。只有为事所绊,云倾猜是为墨惊鸿也是为墨雪国先帝之事。
再瞧虞宝宝的态度,想来虞姨是无事的。
云倾也松口气,放心按自己谋划所走。将信攥成团,催动内力碾碎手心信团化为粉末。
她敛了眸中所有思绪,冷瞳忽而沉凛,若寒潭深渊,启唇嗓音如冰,“连城的事,你知道多少?”
随着话音落下,站在云倾身后的伍仁身形一震,不敢有隐瞒:“属下一直知晓,只是帝君有令,属下不敢违。”
他倒说的坦然。
“父皇之命不可违,本将之命便可违吗?”
清幽的嗓音再起,没有一丝起伏,却让人不寒而栗。云倾虽未侧眸看她,可她身上的气势却以让伍仁心生一颤。
“属下不敢!”当即跪下,伍仁眉眼间略有些慌神。
余光扫过身后之人剧烈颤动的眸子,那略有些慌乱的模样,还真是难得一见。云倾冷颜未有波动,只是转身,清冷的眸子微垂映着眼前跪下的身影,启唇问道:“皇室影卫,此生只认一个主子,本将倒是好奇,你的主子究竟是父皇,还是本将?”
对伍仁的忠心,云倾不曾怀疑,只是好奇,他究竟会如何回答。再者,天璃皇室影卫确有此条密令。
若换新一任帝君,先前影刃全部都会退居于后,新换一批,忠心于主。
伍仁慌乱的眼眸略有平息,内心虽有焦灼,但也问心无愧,答得有条不紊:“帝君是天子,将军是主子。天子有令,属下不敢不从,主子有令,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此生,属下只为将军一人誓死效忠!”
如此滴水不漏,明了自己的态度忠心,也明了为何听帝君之令。
伍仁坦然,若说初始,奉帝君之命认主公主,他心中有所气傲不愿。可伴随公主成长,伴随公主度过艰辛,他亲眼看公主如何一步一步扬名天下,其中苦楚,便是他自小得影卫训练,也觉太过难熬。
何况,是曾养尊处优,单纯开朗的云倾。
也便是如此,他的奉命保护,逐渐变为忠心相护,并无二心。
“起来。”亲自扶他起身,云倾不带起伏的声音随之响起,“这些年,本将从未疑过你半分。”
盯着伍仁略有颤动的眸子,云倾冷瞳微沉,“只是不疑,便成了唯一的疏忽。”
便是身畔之人,她太过信任,从未疑过半分。才不知父皇放在她身边的人,会是伍仁。
“说罢,他都让你做了些什么。”
闻云倾话音落下,伍仁便知自家将军会问至此。他也无丝毫隐瞒:“帝君只让属下护将军周全,也令属下每隔半月,便将将军近况修密信一封,送至皇室影阁,待帝君亲阅。”
“将军在军营时,便是每隔几日,属下便要送密一封,事事巨细写明。每次将军受伤,随六殿下命人带来的伤药外,那些芸豆糕,都是帝君亲手做的。”
一字一句,伍仁说的清清楚楚。若是帝君让他做的是危害将军的事,他绝对不会去做。可帝君交代他这些时,言语间尽是关切,也是太过担心,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