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继续用着小碟里头的小笼包,既不抬头,也没低头,缓缓回了句。
“大嫂的意思,弟妹明白。母亲要在仙元观那样的地方住一晚,做儿媳的,理应过去照应着才行。大嫂只管放心,过两天我吩咐人去仙元观打点好一切后,我就住进去,等着母亲和棠姐儿从朋普回来。”
梁氏话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还没来得及接住丫鬟递过来的丝巾,就道。
“大嫂,棠姐儿和那定武侯府小世子的婚事,你还是要尽快到侯府,与那侯爷夫人亲自商量好,若是侯爷夫人同意了这门婚事,大嫂还是让他们尽早过来定婚的好。不说下聘,侯府至少得吩咐人过来把婚事定下了,这样拖着,总是不行的。”
杨氏叹了一口气,吩咐伺候的丫鬟把桌上摆着的饭菜都撤了下去,眸光清冷,淡淡地回道。
“就算二弟妹不说,我也是晓得的。棠姐儿与那定武侯世子的婚事,还是早早定下得好。
我们顾家是商贾人家,棠姐儿便是商贾之女,定武侯府是豪门勋贵,他们家的小世子能瞧上我们棠姐儿,便是我们顾家三世修来的福了,这门婚事,还是早早定下,我才能安心。”
听着杨氏这样说,梁氏心里头也晓得如今杨氏的难处。
顾礼池不在府里,这诺大的一个顾府,就杨氏一个女人撑着,大事小事丫鬟婆子都来禀她。杨氏既要顾着痴傻的顾玉里,又要顾着棠姐儿的婚事,又要腾出手来,去应对那顾礼池一次又一次的吵闹。
这些日子,梁氏瞧着杨氏头上的白发,又冒出来了许多,人也憔悴了许多。
为着棠姐儿的婚事着想,梁氏还是想把她知道的,和杨氏说一说。
“大嫂,棠姐儿要嫁的人家,那是定武侯府。定武侯夫人陶氏是云南总督陶谦的独女,陶家老太太早年间也是和宫里面说的上话的。
陶老太太心疼闺女,不舍得闺女远嫁,就把闺女嫁到了只隔着几条街的定武侯府。陶氏在阳宗海的贵族圈中,可不是个善茬,就算棠姐儿嫁过去了,也少不了受她一番磋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