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间,成埌的父亲和亲王勾结外戚谋反,被大丘国君产灭,和王府因此获罪,本该满门抄斩,最后亏得一位摘星道人相助,才得以保全了成埌的一条性命。
不过,死罪可超脱,活罪却不能赦免,于是成埌被贬为奴隶,发配充军。
这原是与死罪无异,可成埌却十分争气,先是北伐白国之时,斩杀白国统军大将,白国为此元气大伤,对打球俯首称臣,割地万顷,每年乃岁贡千万之数。
如此,成埌便立了军功,擢升为先锋官。而后,便是几
国最为苦恼的山戎屡屡犯边。山戎族,驻穗草而居,行军诡谲,势力游散,仿佛野草一般,一遇春风便重焕生机。每至年头岁尾存余不足,山戎族向着临壤的多国开战,掠夺打量的粮草棉麻。
大丘与山戎族争持近百年,最终经过多次使节磋商,山戎族汗王向大丘国君称臣,可是大丘却须每年泽济山戎族粮草棉麻数万,以求一时安逸。
近三年,天灾不断,大丘年成不济,山戎族便有不臣之心,再次于边塞引起战火。成埌大败白国之后,便被指到此处与山戎族交战。这一战,便是三年,三年间虽也是吃了许多败仗,却是不及获胜之数四成。
如此,大丘国君龙颜大悦,为成埌除了奴籍,又封爵“关内侯”,号称“安定候”,邑二百户。今日边关一遇,说是凑巧也可,说是必然亦无不可。
只是,眼前这个曾经怕老子紧得很的少年,已经成了顶天立地的汉子,难免让人一番感慨。易子皓把这酒盏,咽了一口酒,欣慰的点头道:“不求别的,平安便好。”
成埌笑道:“这世间,最简单却也最难求的,便是这‘平安’二字。想必师父所求,不过师伯能够平安度过一生。人在哪不要紧,最重要的是那颗心。只要知晓彼此还念着对方,一切其他之事,也都不重要了。”
一句话,平凡至极,却如一道最好的药剂,除却梗在易子皓胸中的心病。易子皓复饮了一杯,对成埌道了声“谢谢”,转望向窗外积香山的方位。
窗外,白雪之中视物不明。易子皓却知晓,飞雪之上云穹尽头便是积香山,那山头有一个女子,曾以韶华为墨,落笔写下十数年寒来暑往的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