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轻轻抚摸着以自豪的头，像五月的风，吹拂过荒莽的原野。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在易子皓荡漾开来，像是一泓清泉荡漾着微微的涟漪。

望着忘川河畔遍地的曼殊沙华，易子皓忽然问道：“婆婆，所有的人死后，他们的灵魂都会来到你这里吗？”

易子皓忽然变得孩子气，想想也是，不过二十出头的他，又为何会老气横秋。

孟婆的声音，好似回荡在神魂之中。她静静的回答道：“许多人是这样的，不过都是平凡的人。有一些人，他的灵魂可能直接飞升成仙，也有一些人被西方的引渡道人带去了极了世界，或失去了归墟。还有一些人，他们…没有灵魂。”

没有灵魂，我就是那个没有灵魂的人。易子皓忽然十分失落，却又带着一丝希冀，或许这世上没有灵魂的人不止我一个。

易子皓道：“婆婆，没有灵魂，什么样的人才是没有灵魂的人？他们死后，会去哪里？”

孟婆回答道：“没有灵魂的人死去，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还念着他，他的神识就会在这世上存在一天，就好似他在这世界一样。直到那个记得他的最后一个人也离开了，他就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此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的意思痕迹。”

“婆婆，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易子皓忽然想到落羽，那个疼爱他如同父亲一样的人，那个给了他十六年温暖的人。

孟婆似是知道易子皓要打听的是谁，微笑着说道：“他是个好人，所以上苍眷顾，让他有了灵魂。在奈何桥畔，他喝了我的汤，来生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当然，这也是冥王格外开恩。”

“冥王？”

“对，冥王。”孟婆解释道，“凡人与神仙不同，神仙死后会去往长虚境，化作天空之上的一颗明星，在合适的时候，转作另一种存在。而凡人，死后变会

化作鬼魂。原本这世界上没有阴司幽府，也就是冥界。古神郁垒神荼怜悯凡人的灵魂无处可去，用神魂创造了冥界，打开了凡人轮回的大门，凡人死后都要在这里转生。执掌阴司幽府的神，便是冥王。冥王，生于浑沌，无形无相，却在不知处安排着一切。”

易子皓望着静静流淌的奈何桥，看遍了那红艳胜似云霞的曼殊沙华，忽然向往着那种寻常人的日子。一对夫妻，男耕女织，剩几个娃娃放羊。

看着娃娃一天天长大，心里也会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