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桃指尖一颤,抬头看向那个牌位,眼中第一次出现了迷茫,可也只是一瞬便坚定道“我愿意。”
“那你?”之枭似乎并不生气,站在之桃身旁看着那个人的画像。
不知为何,在之枭平淡的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之桃竟然鼻子一酸,眼泪从眼角毫无意料的落下,声音发闷,带着些许固执,“我想知道父亲为何这么执着,您不只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您还有别的顾虑,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把她一个人闷在鼓里,她知道父亲不可能害他,可是这种感觉让人很难受。打着为着她好的名义把一切的苦难自己撑着,这样她如何能过的幸福?
抹了把眼泪,强忍着道“父亲希望女儿得到幸福,这些年即使我去找一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人父亲也全力支持,父亲在意我,可是为何”
“我答应过你母亲。”之枭沉声截断了之桃的话,神色中突然显露出痛苦,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渐渐发哑,“你母亲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了,临走时我发誓要让你一生平安,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事情了,不能再食言了。”
“母亲”之桃低喃这个熟悉但是陌生的字眼,这么多年她还未唤过着两个字呢,多么亲切呀。之桃深呼吸了一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爹,是不是和我圣女的身份有关,是不是和桃灵珏有关。”
之枭指尖微颤,然后用力的紧握,淡淡道“不是,我只是不想你嫁到别处,将来吃亏,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出事可怎么好?”
“你骗我!”之桃少有的失控,回头泪眼看着之枭,见他眼角隐约又泪花出现,花白的头发几日不见似乎又多了,心中一阵闷疼,眼眶通红,一字一句,“这么些年您帮我找之桃,可是对于桃灵珏您却次次回避,这是之桃族的宝物,如今丢失外族,您竟然丝毫不关心?您如何让我相信您刚才的说法?”
这个玄幻的世界她了解不多,可是对这个处处对自己贴心的父亲,相处了整整五年她可是十分的了解,若不是真的是特别重大的事情,父亲不会这般强迫她。
见之枭不吭声,之桃试探性的提出心里那个大胆的猜想,“桃灵珏是不是牵扯了历代圣女的性命?”
“没有。“之枭回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伸手把沾染了冷汗的额发挽到耳后,神色突然温和了些,轻声道“你想多了,但是那桃灵珏呀是可起死回生之物,的确会招惹事端,父亲不想你惹上那东西。”温和的扶着之桃起身,这突然间的改变让之桃诧异,呆愣的随着之枭的力气起身,瞬间的痛感遍布全身,苦着脸哎呦,“爹,疼。”
之枭低笑,“疼就对了,疼了才能记住教训。”说着吩咐外面一直守着的星儿,“去给小姐准备好伤药,回去候着。”
星儿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欢喜着去准备,看着走远的丫头,之桃一首扶着腰,边道“父亲把星儿支开,是想说什么?”
之枭低头认真的看着之桃,“想告诉你一个故事。”
“故事?”
“嗯。”之枭点了点头,目光深远似在回想好久以前的事情。
半晌,才缓缓道“那是二十多年前了,那个时候我才刚把你母亲迎进府。婚宴中便听到了我们之桃族的圣女嫁给了姜国丞相的事情,那个时候我是担心啊!圣女手中有桃灵珏,多少人觊觎着呢,她怎可再入权力的中心?于是便派人去寻圣女回来,可是圣女却非君不嫁,不肯回来。”
“我听说那丞相为了圣女遣散了后院,想着他会真心的对待圣女也就让人回来,放心了,可是这却酿成了大祸!”
之桃听着这个故事,有些伤感,她知道最后圣女是生了孩子难产死的,就和她母亲一样。这虽然是大祸,可是也怨不得父亲把人调回来得事啊!不禁问道“当初圣女难产是谁也没有想到得事情,只是可惜那孩子也死了。”
之枭却摇了摇头,苦笑道“不,那孩子没有死,活得好好的。”
“什么!”
“对,那孩子活到了现在,并且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他就是姜国的摄政王,姜铖。”
之桃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任她的接受能力多强,她也没有想到当年那个死去的孩子竟然一下子成了威名远播的姜铖!
之枭叹道“那孩子是圣女和姜国前任皇帝的孩子,是那皇帝醉酒后轻薄了圣女!”
一股淡淡的忧伤萦绕在两人身边,之桃甚至不敢往下问了。如今的摄政王分明是另一个嫔妃的儿子,当年的丞相也是说明自己的夫人是难产死的,那么其中的原由也总归是那两样。
夫人被轻薄却隐忍不发,以后官运亨通,步步高升,到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